“她現在是甚麼表示？”

“時而昏睡，時而發瘋。”

“也冇吃過甚麼東西，蜜斯說夫人常日經常熬夜讀書，肝火過旺，不宜過於滋補，奴婢們也不敢私行動夫人多做主張。隻不過前幾日夫人目中乾澀，蜜斯取熟地與白芍為夫人泡茶，姑爺長年在外，得空回家，我家夫人自從嫁到府裡，依托的都是蜜斯，蜜斯常日對這位嫂子也向來誠懇顧問，不敢涓滴懶惰……”

李府的宅院不算大，卻也設想的文雅新奇，假山奇石配以修竹藤蔓，不似北方天井之大氣，倒是帶點江南風情。“就是這裡了。”阿秀停在一間溫馨，或者說是沉寂的宅院前，輕釦院門。院內傳來一陣窸窸窣窣之聲，隨即門扇悄悄開啟，“秀姐，你終究返來了。”門內的丫環閃身為一行人讓路，霽光剛要開口扣問，另一丫環看到了應純，忙機警的接話，“少夫人現在見不得光，聽不得聲音，就連丫環們的低語都會把她驚醒，大師偶然衝犯大夫朱紫，隻是想請朱紫進屋時略微輕一些，另有少夫人鬨騰了這麼久，有些……衣冠不整，還請兩位大夫包涵。我家蜜斯也在屋裡，朱紫有何疑問但問蜜斯便是。”

“前走，這條衚衕走到絕頂再右拐，走幾步就看到了。”冇等中年婦女答覆，對過的大爺先搭上了話。

李家蜜斯已被霽光推到床尾，眼角還掛著淚痕，呆呆的看著霽光行雲流水的做完這統統，才驀地反應過來，“這是……四神聰！我如何就冇想到！”

“嫂嫂不要怕，這是慈蔭堂的姚大夫，是來給你治病的。”李符瑤悄悄撫著患者後背。

霽光倒是不睬會這位蜜斯，再次評脈確認後找過紙筆開完藥方。

“嫂嫂、嫂嫂不要如許……”少女悄悄環住患者，想要再說甚麼，兩行淚水卻不爭氣的流下來。

“如此幾天了？之前可有吃過甚麼？”霽光內心大抵有了些計算。

“我家夫人身著王謝，教養很好的，並未打砸東西，”小丫頭搶先把這句話補上，以後又歪著頭細想半晌，“懼熱也冇有，不過倒是有點懼光，也有點怕人。夫人是有說胡話，偶然還會說見到鬼神……”

屋內，一藍衣少女正坐在床邊發楞，聽到有人進屋，忙拭乾淚水，轉頭張望。霽光朝少女點了點頭，打量一下屋內。屋內的擺放雖是簡練，卻也充足精美，一張素雅的蘭菊刺繡屏風簡樸將屋子分為表裡兩室。外室的打扮台上金飾香粉一應俱全，閣房中擺放一張小桌，上麵簡樸的放著一把燭台，幾本書和繡到一半的一條絲緞，應當就是所謂要送給太子妃的繡禮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