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折靡聽到這句話彷彿滿身都在顫栗，神采刹時烏黑一片。她抿了抿唇艱钜地開口答覆：“皇後孃娘說的是……您與聖上乃天作之合，恩愛無雙，臣女自知容顏醜惡不敢再有期望，今後不會呈現在都城汙您的尊眼，還望皇後孃娘能夠念在過往的情分上請旨徹查此案，臣女一家必當戴德戴德，銘記五內。”

這聲音顯得分外無情，涓滴冇有堂姐妹之間的密切。

她抿了抿唇，摸索地問道：“那娘和爹呢？”

但是他就那麼屈辱地被打得倒在地上，吐出的鮮血彷彿混著當初爹孃的鮮血一起濺在她的眉間。

小四將水杯遞到她唇邊，等她飲了兩辯才放下水杯，替她掖了掖被角，皺著眉頭勸道：“女人說甚麼傻話，您還小，日子長著呢！您犯不著為了那麼點兒事就投水他殺啊，那幾個冇教養的女人老太太都親身出麵經驗過了，另有阿誰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夫子也已經被趕出府了。這回特地請了從宮裡出來的女先生教習，奴婢還見過，進退得宜，知書達理，是必定不會再產生那種事情的了。再說您但是咱安國公府的嫡蜜斯，頭上多得是給您做主的人，誰再敢對您不敬她一準兒吃不了兜著走。”

……

這暗中慘烈的平生。

她朝著大殿上鳳袍加身儀態萬千的堂姐跪了下去，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，光可鑒人的昭陽殿石麵清楚地映出臉上那條猙獰龐大的傷疤，彷彿一條蜈蚣橫貫迴旋，彷彿鬼怪，望之可怖。
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你也有明天，真是令本宮吃驚。”皇後終究放開她的下頜，也移開了腳，猖獗地大笑了一回，而後她眼神彷彿有些看不透，莫名地說了一句：“甚麼天作之合，恩愛無雙，本宮可不會信賴。實話奉告你，聖上內心的人向來不是本宮。”

蕭折靡看著這個丫環有些發楞，情不自禁脫口而出：“小四，我還活著？”

因為明天太子即位，而蕭沉鸞這個太子妃也登上了皇後之位。

她緩緩轉頭震驚地望著皇後，目光板滯，一時竟發不出一丁點兒聲音來。不曉得這是不是所謂的心如死灰，如墮冰窟。

皇後腳下的力道又重了些，漸漸哈腰伸手勾住了她的臉，目光在她的那道傷疤上逗留了一會兒俄然輕笑了起來，問道：“蕭折靡，你彆當本宮不曉得你對太子――不，現在是聖上了，那點謹慎思你藏都藏不住。還惦記取當年你們短命的婚事呢？不過就憑你現在這張臉？”

精美的安排，貴重的房木，透過敞開的窗扉能夠看到內裡暖洋洋的初夏陽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