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存放在刑部的那道旨意，已經被替代成了皇後的懿旨――昨晚剛寫的。

蕭折靡瞳孔無認識地跟著那酒壺轉，彷彿在茫然中抓住了甚麼眉目，但又難以清楚地放到麵前來。她乾脆端起酒來飲了一口，冰冷的液體劃過喉嚨時，蕭折靡俄然一怔，咦，她的酒壺和酒杯都是玉質的……

倒是朝陽冷冷地笑了一聲，偏過甚去，暗想剔骨的仇，終究報了，她這位母後，本來就該死。但她笑歸笑，眼淚還是在流。

他看到蕭折靡俄然眼角有淚。

四下裡互換眼色，這如何看都像是齊王自導自演的栽贓讒諂，太子這一招以退為進走得妙啊。

他正要後退，但已經來不及了，說時遲當時快，蕭折靡一把拔出藏在軟墊下的匕首，起家便狠狠一刀紮進齊王的心臟，那力道格外快準狠，“撲哧”一聲，血水飛濺，飆了她一臉都是。而齊王則猝不及防，重重地跌坐在龍椅上，渾身都痛得顫栗。

記得在那晚她以碎瓷片割喉以後，他冇有再讓她打仗到任何一點鋒利的東西，連花瓶都搬了出去，更彆說是一把匕首，她不成能拿獲得。而這把龍椅，也隻要昨晚她坐過那麼一瞬。

這是皇後被羞花先生說動，承諾幫他時提出的要求，太子當時便知本日皇後必死。

“嗯，是，聖被騙然冇有下過聖旨。兒臣也冇有傳過聖旨啊，當日兒臣上朝監國的旨意，是母後的懿旨，不信聖上還可取來一觀。”重儀太子麵帶迷惑，彷彿還不明白他甚麼時候假傳過聖旨一樣。當日他那道監國聖旨當然是捏造的，不過隻要威弘遠將軍和蕭遠風看過，蕭遠風是他一手汲引發來的，而威弘遠將軍，大抵永久不能道破這個奧妙了……因為剝皮方纔讓這位將軍“懼罪他殺”了。

她皺眉臉一白，俄然感到喉嚨處有淡淡的鐵鏽般的腥甜味道湧上來，蕭折靡喉嚨動了動，將那口血嚥了下去，感遭到太子存眷的目光，她伸展眉毛笑了起來，手上用力一刺，說道：“皇叔，一起走好。”

“說。”

想必小莊子早就在殿外候著了，這剛一傳喚，小莊子便貓著腰畢恭畢敬地進殿，誰也不看，隻朝著齊王行了叩拜大禮。

蕭折靡右手緊緊握住匕首柄，俯身對齊王淺笑，她的下頜另有血在滴，兩人離得極儘，血都滴在了黑金冕服上。

“……我還能活多久？”

“皇後孃娘――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