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光溫和，暖風微熏，我閉上眼睛睡了一覺，醒來時屋裡已經空無一人。

看得出他很急，即使他在內裡是個混得很開的大通靈師，可就是拿她冇體例。踟躇了半晌，他痛下決計道：“那你等等，我清算東西陪你一起。”

唐九容朝我投來求救的目光，我輕咳一聲，這類事我真勸不了，獨一能做的，就是退出屋子，把那塊搖搖欲墜的門板扶上，非禮勿視，非禮勿聽。

冷酷地對付了一起上碰到的人，我回到了屬於我的空蕩蕩的屋子，呆愣地站了一會兒，才認識到絡絡已經走了，再要返來，也是和師兄一起，不會回到這裡來。

“是不是要籌辦點甚麼？你們白家有甚麼講究嗎？我會不會被白尊主打出來？應當不會吧，比起阿誰白鴉，我感覺我也不差。”

“絡絡，我聽師父說你要回家了，你甚麼時候走？”唐九容風風火火地趕來了。這位師兄和細心體貼沾不上邊，動靜倒是通達。

“我不要彆人，我隻要絡絡。”

這一年的夏季，天機崖後山添了十座新塚。

但是大師都在恭喜我提早摘星，冇有人在乎我非常的神采是為了甚麼。我把手放在心臟的位置感受了一夜，終究忍不住問絡絡：“你摸摸我這裡，是不是在跳？”

現在想來，我的心臟竟是在白夜消逝的那一刻復甦的。多麼諷刺。

她把耳朵貼在我胸前，半晌，神采如常地說道：“不跳的是死人，你還活著。”

“七師姐，你如何就吃這麼點啊？”一個入門不久的師妹和我打號召。

是的，消逝，我始終不信賴他那樣的人會死。或許我下次下山，他又會若無其事地呈現，追著我說一堆肉麻噁心的話。

她把珠寶金飾分類包好，妝盒金飾用絲巾纏住，悉數裝到一個大的木頭箱子裡。“梨花，我娘給我寫信了，我再不歸去，她就要親身上門來請，我這也是冇體例……”

他說：“這是我此行的目標之一，另一個更首要的目標嘛——就是陪著你，讓你歡暢。”

唐九容環顧屋子，發明屬於絡絡的那半邊已經收得乾清乾淨，不由得傻眼了。“你這是……已經籌辦上路了？你如何不奉告我？”

這些日子我一向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，不上課亦不出門透氣，懶得骨頭都要生了鏽，和疇前阿誰勤奮的我判若兩人。約莫是我摘星了，不再怕彆人在背後指手畫腳，或者是天書陵一行對我打擊太深，即便產生再糟糕的事情我也都無所謂了，我不想陪著謹慎循規蹈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