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騰半宿,我躺在藥房的臥榻上一覺睡到天亮。
說難,不就是要加錢麼?
清理完烏魚精,我單身到了離停船處不過十裡的嶽州城,遵循曲寄微給我指的路,找到了異人館的入口。嶽州異人館由一名德高望重的山鬼長老打理,氣勢和幽州大同小異,隻是範圍要略藐小些。
“你是那裡來的小娘子,敢如許對……”那兩個伴計狠話還冇放完,身材就僵在了原地。
走出異人館時,錯時香的味道散去,陽光照到了我臉上,我感覺渾身都冷透了。
“李殊。”
殺意當前,他彷彿復甦了點,忍著吐答覆我:“南,南西街……惠民醫館……嘔……”
蜜棗很甜,一向甜到了心間,但是我的心卻和好久之前一樣,不曉得蕩去了那裡。白日變成黑夜,黑夜變成白日,又是一個月黑風高殺人夜,我蹲坐在茶館的屋頂上,感到非常茫然――這四周明顯有邪靈出冇的氣味,恰好他就是忍住了冇有在這幾天作案。
看得出,他很怕我。
“……”
“你乾甚麼?”他大驚失容,捧首鼠竄,“拯救!殺人了!拯救啊!”不謹慎摔在地上,打了幾個滾,沾了一身爛葉。
“你忘了明天早晨了?”我笑吟吟地喝口一口豆花,“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,倒是個賒賬喝花酒的。若不是我把你救了返來,你已經被倡寮的伴計打斷腿了。喂,看在我美意救你的份上,你就不要計算那張招靈符的事了。”
幸虧那塊碎銀不是他全數的積儲,我總算還搜出了兩貫銅錢。
我思疑那邪靈是不是已經轉性,不會再作案了。
“蜜斯姐,吃顆蜜棗吧。”
望著胸前的肮臟之物,我想也不想抽了他一巴掌。
成果李殊這一去,就忙到了中午,他連豆花都不顧上喝一口,不竭地有人上門來求醫。我坐在一旁冷眼看著,算是明白了他為甚麼會這麼窮。
“你長得像我死去的丈夫。”
“我不起來……我不想起來……若蘭,過來讓我抱抱……”他已經瘋得認不清人了,恬著臉就要來抱我,我怎能讓他得逞,抓著他的手強行拉他起來,成果他一張嘴,“哇”地一下吐了我一身。
走過醫館的前廳,是一個略顯侷促的院子,一間臥房,一間藥房,另有個搭了灶台的小屋,應當是生火做飯用的。我把人往床上一丟,跑去小屋燒水沐浴,當務之急,是把這身衣服給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