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，他說：“二十年的修為，你籌算用甚麼賠？”麵上是淡淡的鄙夷，彷彿吃準了我賠不起似的。“你甚麼都冇有，看模樣是籌算認賬了。”

我半眯著眼，聽白夜輕微的喘氣聲。橫衝直撞的耗損太大了，他的額角已經微微冒汗，終究，他有些受不了地說：“梨花，你彆勒的那樣緊，我喘不上氣。”

我踢了他一腳，“起來！”

吼怒的劍氣接二連三地從兩邊包抄而來，為了不被那些氣流打中，我往左火線走了三個迷蹤步，不曉得踩到了甚麼構造，腳底下俄然冒出一排地刺，若不是我跳得夠快，差點就被紮成了串串。

我猜疑地看了他一眼，警悟地問：“你想要甚麼？”

“嘭！”白夜帶著我撞倒了一棵一人粗的樹，飛翔的速率隻增不減，我發明非論碰到甚麼停滯物，他都是筆挺地通過從不繞彎，如許一來，即便碰到再龐大的陣法都無需停下來推算，隻因我們走的是絕對方向。

這是如何一個瘋子啊！

天涯模糊傳來的兵器相擊之聲把我拉回了實際，我半真半假地笑：“你說的那樣好，何必等二十年，我的確現在就要愛上你了。感謝你給我編了一個令人神馳的將來，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，師門有難，等我們度過了麵前的劫，再去談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吧。”

他一字一句地說著，醇厚如酒的聲音在天書陵裡飄零，如同一根柔嫩的絲帶把我纏住。

手上再無千裡引，即使我現在冇有碰到傷害，我也很怕聽不到應有的覆信。

我本怨他得寸進尺，可抬目睹他目光如醉，神采溫存，不由得一陣恍忽。他喜好就由著他去好了，剛纔一番狠惡的交纏，再不堪的事情都已經做了個完整，反正我也冇了臉皮，就如他在夢中說的那樣，裝甚麼三貞五烈呢？

“慢點！那邊有棵樹！”

不想把最後一點莊嚴都撕掉，我杜口不答，隻咬牙忍耐，等著這場持續不斷的煎熬走向起點，才緩緩地推開他，把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。我嫌惡地抹了一把頸間粘膩的汗水，緩緩道：“難為你這麼賣力地給我當藥引解毒，我饋送一次當作那二十年修為的利錢，你不消往內心去。”

白夜潑冷水道：“多數是你急著見他，以是看甚麼都像他。”

我們循著人聲往前走，一起上儘是亂石和絕壁，碰到繞不疇昔的，便隻能跳疇昔。我腿腳不便利，頭也有些昏沉，憑著一口氣才走了老遠，可冇想到那打鬥聲聽著挺近，我們趕了一個時候的路，仍然見不著半小我影，從狹小的山洞裡鑽出來，橫亙在麵前的是一條無邊無邊的峽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