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來夏紫靈皋牢民氣的工夫又上了一個台階,我不記得我甚麼時候獲咎了這些人。
帶路鳥把我帶上淩虛境就拍拍翅膀飛走了,我昂首望瞭望隻要兩層樓的清心閣,冇敢玩花腔,老誠懇實地從樓梯爬上去。
“哼,我料你冇這本領。就算有人替你討情……”
“梨花來了。”
“三師兄早。”
慕名前去密宗修行的人絡繹不斷,能夠留下來的卻寥寥無幾。優勝劣汰,適者儲存。每隔一段時候,都會有資質平淡的弟子自行分開,年底的神通考覈也會淘汰一批,久而久之,來的人抵不上走的人多。
一物降一物,夏紫靈碰到這位前程無量的師兄,臉上就隻剩下衝動的紅暈了。
他的發冠比分開時梳得高了些,青白玉髓穿過束起的長髮,一根湛藍淬金的絲帶在發間若隱若現。淩虛境的南風吹起他天水碧色的袖口,如同古樸的青鳥翩然起舞。刺目標陽光照著那令滿天飛英暗淡無色的超脫麵龐,一雙頎長的美目笑成兩彎月牙,七分滑頭三分和順。他撇下其彆人單獨上了清心閣,直到有道暗影擋住了麵前的太陽,我才欣喜地叫道:“小師叔!”
群魔當道,無處藏身。
距上一次妖魔道大開,人間慘遭打劫已有三百七十二年。
“……”
豈料他走到一半又退了返來,“梨花師妹是哪個?掌門讓你去清心閣找他。”
在一片談笑聲中,男人暖和的聲音像夏夜裡澹泊的清風。“哦?我傳聞你們年底要還債,特地來催促你們的,套近乎冇用。”
“夙起勤奮是冇錯,常言道說笨鳥先飛嘛。不過對於你,梨花師妹,你更合適爛泥扶不上牆。”
魔禍伊始,天界派來的救兵節節敗退,國教玄門一夕滅派,幻宗白氏封莊不出,崑崙紫薇道和北海劍宗等也前後沉寂。陳腐的修仙門派中唯有天機崖密宗於亂世中聳峙不倒,傳至本日,以掌門扶風聖君為首,六位入室弟子皆是叫得上名號的大通靈師,風頭之盛,四海以內皆有耳聞。
和我同期入門的弟子們臨陣磨槍,顛末端幾早晨不眠不休的折磨,個個神情困頓,麵上掛著倦意。可為了持續留下修行,冇有人情願落下早課。
我的日子更不好過,臥房打坐一夜,才踏進求思堂就趕上了勸退的步隊。
密宗坐落在敖岸之東的青要山,經年雲蒸霞蔚,清氣滿盈,曾是天上諸君巡查人界的憩息之地,素有“密都”的美稱。天機崖則位於青要山的主峰,連綿百裡,瀑布環抱,山間的溪流銀練普通地流過下方的落星坪,把修行的宮室豆割成四個大小不一的修建群。氣候酷寒的時候,滴水成冰,屋簷吊頸掛著亮晶晶的冰錐,偶爾有帶路鳥穿越其間,收回動聽的鳴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