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寄微冇體例,隻得坐過來和我說話。為了讓我忘記剛纔的夢,他和我講起他初入江湖時碰到的奇聞異事,那些笑話放在平時是很好笑的,可接受過刺激我的神經木木的,他說得再動聽,我隻是一臉茫然地瞪著眼。不得已,曲寄微清了清嗓子,說他小時候曾經喜好過一隻狐狸。
他輕撫我的髮絲,念下九個字的咒語:“我要獎懲的,唯你罷了。”
“我們的事情他都曉得了。”他的喉管裡有奇特的聲音,約莫是血湧出來了。
那天來找我的不是人,而是魔。這是一個很簡樸的猜測,在這個看似怪誕的夢境裡,各種假想變得格外清楚。
曲寄微在說本身的故事時,老是要更動情一些的,我的腦海裡不再有鮮血和蜈蚣,取而代之的,是兩隻狐狸在落日下打鬨的畫麵。
我清楚地感遭到那條蜈蚣順著我的耳道鑽進了腦袋裡,我捂著耳朵尖叫,白夜在一旁暢快地笑。
我豎起耳朵來聽。
曲寄微說:“你如果想好了,我們就等。”
我哭號著從床上坐起,刺耳的聲音震得竹樓幾近散架,餘音繞梁之際,一隻燭台扭曲地晃了晃,終究挑選回聲而倒。
說著,他的皮肉敏捷腐臭,如同上了年代的油漆寸寸剝落,黑壓壓的蟲子一片接一片地蹦了出來,轉而咬向了我。他的身材也像風乾的臘肉一樣從木樁上脫落,形同乾枯的手抓起一條蜈蚣,鹵莽地塞進了我的耳朵裡。
我冇有去殺阿誰蒲伏在我腳下懺悔的右使,因為他把我誇成了一個絕世美人,和唸詩一樣,每一句都口綻蓮花、動人肺腑,哪怕我不想聽,他仍然冇有放棄。
把吃驚的女童一一奉登陸,我的任務到此為止了。
時候久了,他感覺他已經被那隻斑斕的小火狐深深地吸引。
我抓著他的袖子,大口大口地喘著氣,費了好些工夫才氣說出完整的句子:“我夢見蓮燼了,他往我耳朵裡塞蟲子!他說我不聽話,要獎懲我,他還說……”
“如何樣?”
我奉告本身這隻是個夢,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。但冇有效,白夜用他獨一的蒼藍色眸子盯著我,我雙腿一軟,跪坐在了儘是血汙的地上。
我爬疇昔禁止那條蛇,冰冷粘膩的手感讓我作嘔。
“看你嚇成甚麼樣了。”笑聲漸止,他的聲音變得降落醇厚起來,“夜君是我最對勁的佳構,我愛他就像愛本身一樣,如何捨得懲罰他呢?”
“蓮……”
“我是為了見你才如許的。”蕉萃可駭的聲音從他喉嚨裡冒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