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夢散極其管用，我冇有任何感受，連有冇有做夢都不曉得，藥效疇當年，我的眼睛上已經蒙了一層厚厚的布。

“千雪，偶然候我真獵奇，你到底是以甚麼身份在同我說話。”

她沉默了一會兒，悶聲道：“我覺得你早就看出來了，冇想到你這麼笨。龍修阿誰長季子在給你治眼睛時喊過我的名諱，你都冇聽出來嗎？”

血君從不在魔界以外的首要場合拋頭露麵，詳細長了甚麼模樣，隻要古早的文獻上有記錄：身長九尺，壯如公牛，臉孔可愛，因為喜好吃人，還長了一張血盆大口。如何看如何是個粗暴的男人。

躺在溫軟豐富織物上, 有人用細緻的絹布擦拭我的臉, 濾水的聲音不斷於耳，能夠設想水盆是如何變渾濁的。未幾時, 拾掇我的宮女退下了, 蓮燼命人把燈燭臨時撤去。他坐到我近前, 握著我的手說，彆驚駭, 醫官頓時就來。

我還掛念著那段靠長生水保持生命的日子，蓮燼隻顧發揮返魂術得空管我，隻要她陪著我，嘴上說著刻薄刻薄的話，實際上都是為我好。

題目又回到了原點：“以是呢，你究竟是甚麼身份？”

我的安然令她無語。

一覺醒來，枕邊的人已不見，因為保持著一個姿式不敢亂動，我的頸脖發酸，伸手揉了揉，冷不防拽出一根繩索。我沿著繩索一向摸到胸口，一塊涼涼的玉落到了掌心，不由驚詫：這不是畫骨玉嗎？

蓮燼冷然道：“曉得她是血君，你一點都不怕她嗎？”

“我可不會憐香惜玉，何況你現在變得這麼丟臉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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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幾次地摩挲動手裡的玉石，怕摸不逼真，又放到唇邊感受了一下。

我側過身子不吭聲，心道，你比千雪嚇人多了，並且我們之間有甚麼可說的，你連冊封皇後這等大事都能瞞著我，還揹著我告訴密宗，詭計斷了我的後路，讓我有家不能回，我另有甚麼可說？

印象中的蓮燼從未如此低聲下氣過，和順中乃至帶著一絲奉迎的意味。這的確不像他了。

我是真的冇想到。

我奇特於他這過分密切的行動，指尖傳來的溫度也並冇有讓我感覺打動。

他說：“你還是愛著我的。”

我蔫蔫地垂下頭去，不管千雪說話有多可氣，我都不會對她動真怒。

衣冠落地，約莫解了兩三件衣服，蓮燼翻開一角我拿得嚴嚴實實的被子，一陣冷風吹了出去，碰到了我猶自發著燒的肌膚，我不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