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要？高登不由一愕，吸盤在滿身溫和爬動，逐步舒鬆，不再輸入液體。吞噬一頭凶獸圖騰已是少年們的極限，血獄會如何能夠再運送凶獸，讓本身活活撐死。

……我是誰？紅色的巨虎傲立山顛，對月長嘯。群獸蒲伏山腳，瑟瑟顫栗。

“你，不是男孩子，可惜了，不能擔當商會。”模糊的影象從白虎腦海中飄過。

淚珠從她眼角無聲滑落，他看不見。

她伸直在絨被裡，背對著他，手足冰冷。他覺得她已經熟睡，在床邊摸著她纖柔的金髮，悄悄感喟：“可惜，你隻是一個荏弱的女孩子。”

“圖騰典禮完成了。”高登環顧四周，悄悄舒了一口氣，向肉身投去。他已完整吞噬飛犼，融為本身圖騰。接下來，圖騰將與肉身合一，完成典禮的最後一步。

那是一個冬夜，父親悄悄走進房間。明早，他將和另一個女人停止婚禮。

反噬！

這是憐雪海藻的種子，具有催情服從。雄性人魚垂垂感覺渾身發熱，內心躁動。求偶！她唱歌必定是要求偶！雄性人魚孔殷地湧向岩石，伸臂摸索。

獸柱上，赤色鍊金小妖精敏捷躥高，逼近肉球。

“我——是——高——登！”

落空的影象像碎片紛繁投來，閃動會聚。

“嗷唔——”凶獸虛影收回尖而長的嚎叫，淒厲轉折，如天國裡掙紮的惡鬼。

它猖獗地躍高，翻滾，掀撲，雙翅狠惡抽打。但背上的人比它更猖獗，不管凶獸如何跳，如何翻，如何撲，始終像跗骨之蛆，死死咬住它的血肉，像凶獸般狠狠吸吮。

精氣流入乾裂的咽喉，消逝的嘴漸漸生出。

他俄然就呆住了。

直到凶獸完整化為精氣，充渾身軀時，高登抬頭厲嚎，一對巨翅破開雙肋，昂然展開。四肢綻出利爪，外相覆卷滿身，他俯下身，變成凶獸虛影，高高撲躍而出。

這是我？他怔怔凝睇，粼粼水光將倒影切割成碎片，閃動搖擺。

“砰！”一頭猛獁巨象被高登騰空抓起，從高處砸下，摔在澗水中，激起浪花。他飛撲而落，水波泛動，銀色的月光照在清澈的水麵上，映出龐大猙獰的獸軀。

還要！還要！還要！獠牙催促著，騰躍著，白勝雪，寒如霜，以驚人的速率收縮變大！

白虎的碧瞳緩緩流出淚水，月光朗照，亮如鑽石。但她隨即抹去淚水，金髮狠惡飛揚。史翠珊，我是史翠珊！今後脫胎換骨，再非羔羊！

我不是飛犼！巨翅縮回肋間，虎倀收起，外相蛻落，血影在水光中搖擺呈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