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甚麼纔是奔馳？”高登吐出胸腔內熾烈的熱氣。

“但是我極力了，但是明天太累了，但是秘笈太難找了，但是我變成了苦梟怪……每說一次‘但是’，你就又等候了一次。即便有了方向，你還能跑疇昔嗎？”

“那不是奔馳。”僧侶悄悄地凝睇著他，身影彷彿近在天涯，晶瑩的水珠在赤足上閃動騰躍。

苦梟怪的叫聲越來越降落，如同半夜深穀中奏響的樂曲，迂迴繚繞，沉寂又孤傲。

但是，鬼螈俄然聽不到苦梟怪叫聲裡的痛苦了。厲嚎聲垂垂低緩、溫和，像湖麵上浮起的迷霧，朦昏黃朧，盤桓飄零。

“你的腿很難治好。”有個聲音忽而響起，他循名譽去，僧侶坐在工夫的河邊，雙足濯水，目光純潔而滄桑。

如果遊不疇昔，我就永久隻能是一頭苦梟怪。高登儘力掙紮，徒勞地探脫手臂，收回一聲聲悲栗的嚎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