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婧兒。”

那群禦魔教人坐在靠著窗戶的桌邊，蘇邑與楊榆不動聲色地坐在了他們中間桌上。固然茶肆吵雜，並且那群人說話時用心抬高了聲音，但蘇邑和楊榆仰仗過人的耳力還是聽得清楚，隻不過他們說的彷彿不是漢語，楊榆聽不懂。

楊榆淡淡地說：“我跟你去。”

這真少見，他現在還會因為某件事而鎮靜。

清風不放心腸問：“那公子你呢？”

楊榆懶得睬他，蘇邑看了楊榆一眼，微微一笑：“小打小鬨罷了，我與初七三年未見，故而非常記念。”

第二日一早，柳偶然從屋內出來，看到楊榆已經坐在了樓下，點了一份包子正在吃，他穿戴一襲玄色勁衣，腰無墜飾，長髮很利索地紮在頭頂，顯得整小我就像一把出鞘的劍，凜冽鋒利。用飯的行動卻非常文雅，帶著一貫的不緊不慢與漫不經心。

他是天生的殺手。

婧兒還不放心，瞪了楊榆好幾眼，欲言又止。

楊榆喝了一口茶，他想起上一次的買賣，嘲笑一聲，想也不想就回絕了：“我不與不講信譽之人做買賣。”

殺人放火的最好時分。

楊榆不得不中斷呼喊體係，隨口答道：“想如何殺你。”

蘇邑看著他的反應，眉毛微抬，換了個話題：“你在想甚麼？”

將繩索係在腰間，另一頭的鐵爪甩出去勾住目標房間的窗柵，順著繩索矯捷地攀附到窗戶下方。一隻手握住窗欄，另一隻手解開腰間繩索後取下匕首，悄悄從窗戶的裂縫中探入屋內，扒開窗拴。一套行動並未曾做過，但由他來做，卻矯捷地彷彿早已駕輕就熟。

“是禦魔教的人，”柳偶然說，“禦魔教地處關外，這些年在中原行事愈發猖獗，所到之處無不鬼哭狼嚎禍事不竭，冇想到竟然來了這裡，”說著，他語鋒一轉，話中帶刺地說，“不過這些我們這些小人物可管不著，隻是怕要累著少盟主踏雪公子了。”

窗戶被推開，大抵是年久失修，收回一聲“嘎吱”聲，固然並不太大，但在這夜裡仍顯刺耳。楊榆立即屏住呼吸，悄悄待在窗戶底下密查了一會屋內的動靜，直到肯定屋裡的人冇被吵醒才舒一口氣。

“這是我特地為你籌辦下的，江湖鼎鼎馳名的‘佛不語’，中者會受儘萬箭穿心之苦，每日發作兩次，卻不會死。此毒固然著名，解藥卻非常難尋，江湖上獨一三粒，”蘇邑展開摺扇，笑盈盈的，慘白的臉襯得一雙眼睛如墨水感化過普通，幽深而通徹，“不巧的是，三粒都在我這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