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廷淵懷著慚愧,就這麼讓林清梔一向抓動手,到了天亮才分開她的屋子。
臉上冇甚麼神采,但桃花眼尾紅紅的,小巧的鼻頭也紅紅的,時不時吸吸鼻子,一副頓時要哭出來的模樣。
“裴廷淵!你混鬨!”
裴廷淵靈光乍現,有了新的戰略。
可現在兩人豪情不咋好啊!
裴廷淵說著粗手粗腳扯開衣衿,暴露一道傷口,正咕咕冒著血水,而他滿頭滿臉的豆大汗珠直往裡滾。
因為他貪玩,又把她給獲咎了,裴廷淵神采丟臉,繃著臉不說話。
很快人劍合一,劍身如有生命,時而化作銀蛇,陰詭莫測。
必然是被那些天殺的賊匪嚇破了膽量,外加一起流亡,擔驚受怕。
但他更體貼本身的安危。
等林清梔去拿了止血的草藥和一碗熱騰騰的湯藥返來,他不肯喝,隻是問她:“秀玉,我如果癱了,這個家就交給你管成不?你可情願幫我打理府中碎務?”
“你!你!你人呢?”
林清梔方寸大亂,急得真的將近哭了。
唯有裴廷淵腳下的一丈之地乾清乾淨,勁風捲出一個旋兒來,連一粒砂石灰塵都靠近不得。
又像有甚麼要突破桎梏……
心中氣悶未消,鬱結不已,他決定練會兒劍,好好宣泄一下情感。
替他敷完傷藥,她說:“放心睡吧,將軍,我也會守著您的。”
“啊!將軍的劍術啊!真是高超!咦?將軍如何回屋了?部屬還想向將軍請教一二呢!”
他看看四周,所幸再無旁人,便一把抓起王巍把他提溜進屋裡。
再加上裴廷淵一身的汗,額頭髮燙,呼吸短促,心跳如鼓,脈搏裡有甚麼奇特的東西在亂竄。
算了,隻要他彆再亂來,就諒解他吧。
“將軍,你……”他喃喃開口,“你心可疼?”
裴廷淵一愣,心想本身的劍術莫非已臻化境,能將苦衷述諸一招一式之間?
然後用藥水浸濕帕子,絞到半乾,輕手重腳地幫他清理傷口。
“秀玉!秀玉!”
汗不但是水,裡頭另有鹽,進了傷口裡,爽得讓人昇天。
“哦?”
“不會的,將軍不會有事的!將軍必然會好起來的!我今後還要希冀您呢……”
王巍笑道:“那敢情好!打是親,罵是愛,不打不罵不相愛!”
那女人冇反應,裴廷淵推推她,“秀玉?”
又如群雀來臨,輕巧敏捷,翻飛迴旋,或疏或驟。
“秀玉,我們再說會兒話吧?”
“哎哎哎呦……”
裴廷淵又歎了一口氣,“罷了,她必然在生我氣,怕是不會再理我了。”
就在此時,窗外響起王巍的大嗓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