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肯定。”

汪直反問：“我如何不能在這兒？”

尚銘低低笑道：“這是天然，等你代替汪直，坐上了西廠提督的位置，隻要乖乖聽我的話，不管你想要如何抨擊淮王父子，我都會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
“這不就結了。”尚銘神采稍霽：“再說，她也不必然會有事，她不是另有阿誰朋友沈瓷，能找汪直幫手麼。”

“起疑是再普通不過的，東廠也冇說指明說她就是犯案人啊。但是，就算她是無辜的，人家憑甚麼恰好就把包裹塞進她懷裡呢？關押起來調查，是免不了的，屆時，她的朋友沈瓷必然會求汪直互助。看看汪直的態度，我們再決定如何用這個沈瓷。”尚銘粗眉挑起，神采淡然。

他在一座樓閣外停下，扯過袖子胡亂擦了一把臉上的盜汗，任憑守門人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很久，才攜他入內。閣內有一人背對流派，體型微胖，已近中年，恰是東廠提督，汪直的死仇家，尚銘。

沈瓷朝汪直身邊挪了挪，輕聲問：“你是甚麼時候把鬥彩瓷給萬貴妃看的？”

楊福站定，拱手致禮：“大人。”

尚銘微有嗔色，沉聲道：“如何，心疼了？悔怨了？”

沈瓷將兩件佳構用刻刀做了最後的補葺，然後在木匣中墊上海綿，謹慎翼翼地將鬥彩瓷放入，交給汪直經常用來傳話的酒保，說道：“現在還是事情的日子，我不能出去。煩請您把這兩個木匣，拿去給汪大人瞧瞧，記著，路上要謹慎。”

楊福忍不住插嘴：“可她畢竟隻是個未諳世事的小女人……”

沈瓷看著他：“你肯定？”

楊福點頭道：“冇有，朱見濂看似對我禮遇，實在防備甚嚴。任何行動，都不會奉告我詳細細節，對此中啟事也避而不談。”

楊福眉睫一震，再次見禮：“有大人這句話，我就放心了。也請大人不要健忘當初之約，事成以後，還請您幫手達成我的心願。”

鬥彩瓷二次入窯的溫度，冇有第一次那麼高，時候也相對較短，隻在當日就燒製完成。待冷卻了一夜後，沈瓷帶領眾窯工祭拜窯神，緩緩將窯爐的大門翻開。她情感嚴峻，眼窩下多了兩抹鬱青之色，恰是昨夜失眠而至。

天氣已暗，楊福走出醉香樓，抬頭看了看空中弦月，清冷的幽光撒在街道，猶帶著砭骨的冷意。他攏了攏衣衿，讓本身的臉遮擋得更加嚴實，並未直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