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北堯點了根菸,淡道:“靜觀其變。”
白安安極痛恨的看他一眼,聲音狠絕:“張痕天,你殺了我吧。”
張痕天淡笑著點頭道:“一山不容二虎,那就丁珩吧。”情意已定,他也就不再思慮,這才轉頭,看著神采冰冷的白安安。
白安安咬著下唇,神采漲得通紅。張痕天頭都不抬一下,對前排助理道:“砍掉她弟弟一隻手。”助理拿出電話就打,白安安氣得渾身顫栗,起家就要去奪助理電話。張痕天伸臂將她的腰一撈,抱進懷裡。
張痕天卻微微一笑,手插進褲兜,回身先行走進了樓上的包房。
“好,我們不怕他。”陳北堯抓起她的手指送到嘴邊一吻,隻感覺溫香軟玉在懷,真是如她所說,甚麼也不害怕。哪怕下一刻身故,也心甘甘心。
樓梯不但是樓梯,還是透明的大魚缸。藍色澄徹水裡,一尾尾珍奇的小魚遊來遊去。慕善忍不住立足旁觀。陳北堯勾著她的腰,不看魚,隻側頭盯著她專注的容顏。她的雙頰垂垂暈紅,嗔怒的瞪他一眼。他一時竟不管身邊另有人高低,將她扣進懷裡,極垂憐的一吻。
掛了電話,陳北堯看到慕善也坐了起來,抱著雙膝,大眼怔忪。夜晚很溫馨,周亞澤的聲音她也聽得七七八八。
可現在李誠被張痕天殺了,對陳北堯到底是好是壞呢?說不定……陳北堯運氣好,李誠還冇把證據交給其彆人,他能就此逃脫呢?想到這裡,她略微放心。
過了好久,車上的動靜才停止。
白安安沉默不動。
隻要目光偶爾與慕善對上時,她的神采纔有半晌的動容,但也立即規複冰冷。
這邊陳北堯伉儷心靈相通相互垂憐,那邊方纔被回絕的張痕天,坐在加長轎車的後座上,神采沉肅。
陳北堯聞言眉頭一展,彷彿慕善的話恰好解開貳心頭迷惑。他沉吟半晌道:“你說得對,他為甚麼不滿足?我已經收到風聲,他之前已經把華南、華中的一些老邁歸攏了。他很有野心,為甚麼?”
白安安忽的笑了。
陳北堯如何不明白她的意義,發笑道:“好,都隨你。”他的語氣太寵溺,慕善心頭一甜,柔聲道:“我們不睬他,不怕他。”
陳北堯長眉微蹙:“一起做買賣。他以為強強聯手,更好贏利。”
“你籌算如何辦?”慕善問。
這天氣候晴好,陳北堯摟著慕善,沿旅店的扭轉樓梯拾階而上。多日的安靜,也令兩人垂垂重拾新婚的甜美表情。
慕善如何不明白這個事理?李誠背後必定另有人,如果真的想對於陳北堯,李誠死了,對方動機會更激烈。陳北堯決計安撫李誠,實在是最好的做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