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氏與青衣,不見了。
不想,她身形未動,朱氏已然扭臉看了過來,冷冷隧道:“如何?媽媽也想來挨幾下不成?”
安氏由是便換了個心機。
“彆理她!”朱氏立時攔在了頭裡,將她撥去了自個兒身後,又目視馬家的道:“她雖隻是個二等的,那也是我的丫頭,除了我,誰也不能使動她。”
朱氏直上直下掃了她幾眼,驀地嘲笑一聲,二話不說,抬手照著馬家的臉上就是一巴掌。
這真是朱氏麼?
她低下頭,邁著恭敬的碎步趨近朱氏跟前,屈了屈膝。
說來,安氏已經有些日子冇見朱氏了。
安氏心下迷惑,卻也冇敢多問,隻望向上房的院門。
“走開!你這賤婦!”
她好整以暇地向鬢邊撫了撫,倏然回身,招手笑道:“青衣,你來呀,我給你出氣了呢。”
馬家的忙陪笑:“回王妃,東西都在外院兒備著呢,請王妃移步。”
且不說安氏如何作想,卻說這廂,眾婆子七手八腳將馬家的攙了起來。
見統統人皆目注於己,朱氏終是笑起來,隻那張臉狀若骷髏,笑容說不出地瘮人。
青衣應了個是,主仆二人獨自去了,卻將個安氏丟在一旁。
這位是吃錯藥了?
離著上房不遠有個草寮,原是農夫歇腳用的,倒也清算得潔淨。
不幸馬家的,多少年都未曾捱過打,竟連個取巧閃避的想頭都冇有,就這麼硬生生捱了一腳,“噗嗵”一聲坐倒在地,頓時那眼淚就淌了下來。
言辭之間竟大有迴護之意。
誰是青衣?
脆亮的耳光聲驚飛了雪片,亦震驚了場中諸人。
頓了頓,蘭花指一指馬家的:“你也不成。”
馬家的並麻婆子的存候聲突然響起,安氏一下子醒過神。
卻不想,左候無音、右等無信,這事兒竟是再冇了下文,顯是王爺又改主張了。
言至此,她忽爾一笑,伸臂指向四周,捏著嗓子道:
這是喝了多少啊,醉成如許兒?
怨忿自還是尚存,然心底裡又添了一重稱心,想著,朱氏這也是咎由自取。
不一時,一道窈窕的身影便回聲而出,倒是個丫環打扮的少女,年不過十四五,膚色微黑、端倪淺顯,模樣極不起眼。
“也是我平素待你們太寬,教你們忘了高低尊卑。爾等且聽好了,我再如何落魄,也是你們的主子!是崇高的王妃!我的莊嚴,毫不容爾等小人踩踏!”
這又是唱的哪一齣?
青衣?
安氏微斂了眉,悠然地理了理腰畔的玉禁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