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堂堂大將軍夫人,竟然還要本身做活,豈不成笑?我那蠢父對我們母子憐惜,對他那些袍澤倒是掏心挖肺,每戰必當身先士卒,飯同飯,衣同衣,存亡與共。隻可惜,他獲得了兵士的戀慕,卻被同僚與部下嫉恨!”
蕭戾先前麵上的駭怪之色已然隱去,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淡然:“想不到文質彬彬的淩家大少,竟然有如此技藝。隻可惜你劍法再高,也不過隻是塵寰頂尖的武者,碰到我這類修行神通之人,還是要束手束腳,任憑宰割。”
蕭戾一笑,有著說不出的諷刺之意:“你一個小小凡人,又那裡曉得六合之大,造化之奇?我隻用一柄隕星刀便將你迫入絕境,夏蟲語冰,豈不成笑!”
“你知不曉得,我父蕭遠年陳腐得緊,隻知甚麼精忠報國那一套。鎮弘遠將軍,手握兵權,鎮守北疆。如果換了彆人,還不冒死往家裡撈銀子?偏生我那位父親倒是個驢脾氣,生性樸重,從不收受財帛。搞得我們一家一貧如洗,我母親為了補助家用,還要本身做些針線活計。”
那黑影在半空盤繞一圈,又自飛來,月光映托之下,倒是一口黑黝黝的短刀,長隻半尺,寬有三指,縱橫之間,悄無聲氣。淩衝心頭一緊:“飛刀!這蕭戾竟然還精修道法!本日便是拚了性命,也千萬不能放他逃脫!”
原覺得蕭戾不過是武功高強之輩,誰知竟然得了道法傳承,看那飛刀圓轉快意,明顯曾痛下苦功,怪道他一人便能將那偏將百口百口殺的乾清乾淨。
蕭戾明顯也覺淩衝如此平靜必有貓膩,先動手為強。淩衝心靈上驀地起了一絲警兆,長劍一抖,布條化為碎屑飄落,悄悄向左平削,叮的一聲輕響,與一條黑影碰撞,將那黑影格飛。
淩衝一劍正挑在圓盾之上,心念電轉,手腕顫栗,長劍連劈,左三劍右四劍。不管他從何角度,圓盾皆能輕巧格擋,他長劍翻飛,高低擺佈,四周八方皆是劍影,劍氣縱橫。卻悉數被那圓盾擋下,隻是淩衝的手腕又豈止如此?早已算準那圓盾衰弱之處,運勁於鋒,足足砍了一十八劍,圓盾終究接受不住,化為了無形。卻在此時,那玄色飛刀又自飛來,直往他頭上落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