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寅還想說話,一向溫馨的宋棠寧俄然出聲:“去世子。”
“你……”
謝寅張了張嘴,儘是羞窘:“我哪能曉得你在宋家做了甚麼,歸正你就是欺負她了,要不然她如何會每次提起你時就落淚?”
可要說棠寧如何欺負了,又做了甚麼,謝寅竟然一時候底子說不出來。
“去世子。”
“姝蘭出身淒苦,之前過的也甚是貧寒,她好不輕易纔回到宋家,她也是你親姐姐,你為何不肯善待於她,非得咄咄逼人,讓她連二房院門都進不去,隻能委曲待在大房那邊?”
宋棠寧坐在四輪車上毫無半點心軟,隻神采討厭,
“那你可敢去官府調看你生母籍書,又可敢把她的納妾文書拿出來?”
“我冇有……”
他有些渙散地瞧著小女人跟隻張牙舞爪的貓兒似的,將謝寅問得啞口無言,眸中滿盈著笑,連下顎輕揚時也繃出一絲帶笑的弧度。
謝寅趕緊扶住踉蹌的少女,橫身擋在她身前:
宋棠寧聞言看著那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,看著曾經高高在上,一掉眼淚就能讓她萬劫不複的女人。
“你給我閉嘴!”
謝寅被罵得臉乍青乍白。
滿室皆靜,唯獨蕭厭戲謔笑了聲。
謝寅看著昔日總拽著他衣袖喚他表哥,與她撒嬌耍賴的宋棠寧滿臉冷酷地看著他,他忍不住皺眉:“表妹…”
“我從不說氣話,我隻是想要去世子明白,我宋棠寧向來冇有對不起你宋姝蘭!”
更能想到本日之事鼓吹出去後,他會如何被人嘲笑。
可宋棠寧卻隻是麵色諷刺地看著他,涓滴冇有想要給他台階下的意義:“那表哥可真蠢。”
現在這些東西都成了板上釘釘的鐵證。
那宋家竟然真的以外室女充作庶女!
宋姝蘭見謝寅眼睛發紅的模樣,忍不住在旁開口:“王妃也是高貴之人,怎能開口杜口都是賤人?”
“莫非不是她為了黏著宋瑾修才留在大房。”棠寧嗤笑,“何況我憑甚麼要善待她,她算我哪門子的姐姐,她不過是……”
“我冇有!”
宋姝蘭被棠寧問的臉煞白。
“去世子如果問心無愧,開闊光亮,感覺你從無冤枉我之說,䧿山之事也非你之過,那你又何必拿率性二字來堵我的嘴,還是世子早知理虧,隻是仗著表兄妹交誼,拿你我二人之間的親緣逼我讓步?”
宋鴻他們讓她充作二房庶女,宋棠寧又是個耳根子軟的,幾人纏磨一陣她就算不歡暢也還是承諾了下來。
“母親,這事是我的錯,是我不敷全麵才讓棠寧受傷,但是這統統跟姝蘭冇有乾係,她冇有傷害過棠寧,也心性仁慈從不爭搶,是棠寧咄咄逼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