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棠寧站在堂前,遠遠瞧見金枝腳步混亂地跑了,她收回剛纔招啊招的手,撲哧就樂了起來。
她說到一半頓了頓又忍不住皺眉:“不對,如果隻是陸家動了那些東西,皇後應當不會這麼焦急,可剛纔那金枝聽聞你要等與陸家清理以後再進宮她神采都變了,乃至連抗旨的話都說了出來,明顯不像是純真為了陸家。”
金枝被宋棠寧這番可謂光棍的話氣得臉皮子顫栗。
她用心折辱陸執年貶損陸家名聲就是想要逼他們退婚,畢竟堂堂世家之首,如何都不成能要一個錙銖必較還損辱家屬名譽的女子入府。
“女郎,她好怕呀。”
最首要的是,不管是誰動的,那些東西恐怕都拿不返來了,不然他們彌補上就是也不必顧忌,換句話說,先前她隻是諷刺陸執年的一句戲言,竟是一語成讖。
昔日進宮時隻要她們瞧著鳳禧宮女官的神采,皇後固然說話和和藹氣,待女郎也還不錯,可花蕪總感覺那金枝姑姑每次瞧她們時都高高在上極了,哪有這麼狼狽的時候?
她竟敢威脅她?!
她是不是,能趁機扒了陸執年一層皮?
宋棠寧心中也有這猜想,並且光看金枝的反應這猜想起碼有九成是真的,就算不是皇後動的,也定然跟皇後脫不了乾係。
铖王妃和秦娘子領著小臉慘白的宋茹從一旁側門處的簾子後出來,走到宋棠寧身邊,铖王妃就忍不住哭笑不得地伸動手戳了她腦門一下:“你這壞丫頭,甚麼時候學的這損招?”
她本來還隻是想要讓陸執年丟丟臉,逼著陸家退婚罷了,可如果連皇後也不潔淨,那可真是成心機了。
昔日她總顧著端方,守著禮節,在乎那些無甚用處的顏麵,到處委曲本身,可厥後碰到阿兄後她發明,跟不要臉麵的人相處就得比他們更不要臉,與無恥之徒對峙就得比他們更無恥,所謂的君子禮節那是得對著君子纔有效的,與小人講理,那就是對牛操琴。
棠寧早不是剛返來時阿誰懵懂不知事的小女娘:“我跟陸家鬨成這個模樣,她如何能夠對我毫無芥蒂,何況姨母莫非真覺得皇後召我進宮,是想要替我跟陸執年說和?”
花蕪忍了又忍,也忍不住跟著自家主子笑個不可。
“你懂甚麼!”
“我就算不駁她顏麵,莫非她就不會記恨我了?”
铖王妃也是不是笨伯,她微眯著眼:“你是說陸家去找皇後了?”
那些東西,陸家是真的還不上。
宋棠寧伸手拉著花蕪扶著本身,斜靠在她身上:“罷了,我也隻是擔憂皇後孃娘被我這不爭氣的身子扳連,不過皇後孃娘若真要見我,也不必三今後六公主生辰了,我現在就隨金枝姑姑進宮吧,想來就是暈在了宮裡,娘娘也能送我返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