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德江正色道:“朝中爵位本就是靠封賞得來,國公之位雖有些逾製,但陛下體恤忠臣,三思後感覺能夠賜封,老臣冇有貳言。”
蕭厭看著安帝,若不是他撐著身子的胳膊緊繃,肩胛處用力緊合,一看便是抓著床沿處的手攥緊了極其用力,他還真會覺得安帝是對他和賀家慚愧纔會又是賜爵又是恩賞。
見蕭厭不為所動,似是封賞不敷以打動,安帝頓了頓:
“微臣記得宮宴那日您曾承諾,賀文琢之事查明以後,若無罪惡便加封宣義侯,微臣感覺這爵位就不錯,以蕭督主的年紀也當得。”
安帝本就是至心賜封,聞言說道:“朕已經想清楚了,這是朕欠賀家的。”
不然持續鬨下去,不但僅是賀家,就連當初戾太子謀逆也會牽涉出去,到時擺盪的就是他的皇位。
“著朕旨意,將二十年前賀文琢所行忠義之事昭告天下,追封其為定國公,牌位移入太廟共享皇室香火。”
安帝有那麼一瞬的尷尬,對著一眾朝臣忍不低咳了一聲:“賀文琢既是冤枉,自當替其昭雪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半晌,蕭厭上前躬身說道:“臣代父親和賀家,多謝陛下恩賞,臣也會好生幫手太子殿下和陛下,不綴賀家之風。”
劉童恩冷靜摸著劍柄的手也放了開來。
蕭厭與安帝對視時,殿中氛圍呆滯至極,任誰都看得出來安撫服軟,就看蕭厭肯不肯接,就連安帝本身也是心中繃緊了極其嚴峻。
隻可惜,安帝明顯不會讓太子快意。
向來心高氣傲的桓王如何肯承諾?!
梁太師也是說道:“老臣也覺國公之位過分招眼,蕭督主幼年有為,不如先封侯爵,待將來立下功勞再封公不遲,曹公感覺呢?”
安帝怕是曉得朝中局勢,也曉得眼下局勢已去有力迴天,這纔想要退一步收攏民氣,一句認錯就能挽回那夜出爾反爾的無恥,也能讓賀家的案子到此為止。
這報酬,全部大魏也找不出第二例。
“父皇,您既恩賞了定國公,那兒臣再替他求個恩情。”
他如果向著蕭厭說該封,那就是獲咎安帝,明晃晃的奉告世人他是蕭厭一夥,可如果順著他們的話說不該封。
太子滿麵密切,站在蕭厭身邊:“定國公曾與兒臣說過,他衷情祥寧郡主已久,隻是之前礙於身份不敢逾矩。”
“朕對不住你。”
“除此以外,當年賀家舊案查處倉促,先帝大怒之下未曾細究,但朕感覺能養出定國公這等忠勇之人的人家,斷不會為了戔戔小利犯上反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