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讀書人的事情，哪能叫偷？”

曹德江聽著劈麵小女孃的話從大受震驚，到難以置信，隨後恍然，再然後看著劈麵男女一言難儘。

另有兵將月銀，傷亡撫卹，兵器軍馬……

老夫耳朵疼。

曹德江張張嘴：“可你二人謄寫又能謄寫多少，整本謄抄他們必不會讓你們帶走……”

“讓步？”

閉嘴！

“你你你……”

蕭厭一本端莊：“這叫惠及天下。”

棠寧笑起來乖靈巧巧，眉眼彎如新月：“我跟阿茹隻需將一些藏書之上緊急之處鈔繕，餘下記下以後去往書院口述，想必施院長和童老先生他們很樂意幫著我們將殘剩之處補全。”

虧他剛纔還感慨蕭厭愛屋及烏，對棠寧的妹子也那般好，連歸天家旁觀藏書的資格也要替她要上一份，豪情他們在這兒等著呢。

“那世家藏書之地由得我們來去，半年不可就一年，一年不可三五年，總能將他們搬空。”

棠寧坐在一旁隱著笑意：“有了這八十萬金，足以支撐軍中改革另有來年戰事，讓兵部、戶部提早籌辦。”

得用的武將是一部分，但上麵淺顯兵士歸心陣前勇猛纔是最首要的，總不能靠著畫大餅吊著人家賣力。

他看了眼身邊棠寧，想起轉頭該奉的姨母茶，忍不住深深可惜。

蕭厭提及顧鶴蓮是至心眼紅。

你如果說的樸拙些，我就信了。

曹德江：“……”

哪怕以曹德江見地，也忍不住滿臉震驚。

各地兵馬疲弊，想要兵戈，就得先清算軍中，可這又不是張張嘴就能行。

她要的是榮晟書院文籍充盈，包括天下得用之書，傳授學子有效之物，讓他們不必是以低世家一等，又不要孤本珍籍，藏書真跡。

這隻羊，隻能合作，不能薅。

棠寧在旁見劈麵老爺子張大嘴錯愕看著蕭厭的模樣，忍不住撲哧笑出聲，她拍了蕭厭一下：“阿兄你逗曹公做甚麼？”

左州地理優勝，顧家買賣遍及諸國，顧鶴蓮那狗大戶一身衣裳一頂頭冠都夠贍養半個蕭府下人，隻可惜……

“等來年戶部糧收、稅銀上來，再加上此次南地宦海清算抄家帶返來的大筆銀錢，想來錢伯父的頭髮能保得住了。”

可一旦戰起，那近二十萬人光是小半個月的輜重糧草怕是就能掏空大魏國庫。

謄寫的，也是書嘛。

曹德江想起錢寶坤連日來越來越重的眼下黑青，也是忍不住笑出聲：

這的確就是翻開米倉放了耗子出來，還是能吃到無底洞的那種。

曹德江：“？？？”

曹德江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