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賀家當年公允,蕭督主天然也不會違背賀家家訓,您不若就去一趟刑部,待案子審結以後天然就能明淨……”
世家那些個朝臣都是繃緊了皮,恐怕蕭厭下一個就點他們的名,可誰想蕭厭卻一改先前咄咄逼人,朝著太子拱手溫聲道:
“蕭督主說的是,孤會儘快安排。”
崔林神采慘淡,可嘴唇顫了顫,卻還是低聲道:“老臣一時胡塗,情願受審……”
崔林臉皮一抖,統統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。
“父親一時不忿,又不知聽信那邊謊言,纔會覺得廢後之死與蕭督主有關,被人利用行下胡塗之事,更讓人尋了間隙鬨出前麵那些事情,但他未曾與人勾搭謀逆,龍庭衛之事更與他無關。”
“夜色已深,外間諸事還需求微臣安設,宮裡陛下身子也不知如何,太子殿下?”
崔家長媳被扯得一個踉蹌,膝蓋撞在桌角時,疼的唇上赤色也褪了個潔淨。
崔家宗子氣急就想怒罵,卻被梁廣義出聲打斷:“崔少夫人說的是,崔尚書所行既然有罪,自當三司嚴審,崔尚書,你感覺呢?”
“袁侍郎?”
這秋後算賬來的太快,快的崔林麵前泛黑。
“老臣冤枉!”
太子天然是偏向蕭厭:“蕭督主說的是,崔林勾搭宣秦氏,欺君犯上,禍亂宮廷,企圖以廢後之死嫁禍朝中重臣,來人,將二人拿下!”
蕭厭暖和道:“辛苦袁侍郎了。”
“父親!”崔家宗子又急又慌。
“你!”崔林猛地看著她。
“冤枉?”錢寶坤恨不得一口啐他臉上:“宣夫人剛纔但是親口承認與崔尚書風騷,崔尚書寶刀不老,出售色相才換來徹夜這一場大戲,鬨得天下大亂幾乎毀了大魏朝堂,你還敢喊叫冤枉?”
“是不是冤枉自有三司來審,徹夜之事統統人證物證都將移交刑部和大理寺,屆時與二十年前舊案一起由三司會審,斷不會冤枉了任何人。”
“當然,崔尚書如果不肯,感覺三司不公,那也能夠走一趟樞密院,本督不介懷親身來審。”
“父親…”崔家長媳神采慘白,低聲說道:“刑部、大理寺審案公道,何尚書他們也斷不會冤枉任何人,二十年前舊案與您無關,宮中之事您也隻是一時胡塗,其他並無大錯。”
刑部何埕,大理寺卿陳裕,另有曹德江紛繁上前:“臣遵旨。”
他抬眼掃向席間:
那是他父親,她如何能送他進刑部大獄!!
可她卻隻是掙開自家夫君的手,垂著眼低聲說道:“我隻是為了父親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