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賀家枉死，我從無以天下殉故交之心，所求不過是一個公道，可陛下為人當真是讓人大開眼界，既然陛下不想讓我安好，那就誰也彆想好過，便讓這天下給陛下的率性陪葬。”

“你……你勾搭尚家……”安帝嘴唇顫抖。

這話聽著非常耳熟，彆說是蕭厭，就是殿中其他朝臣也是一言難儘。

蕭厭伸手擦去棠寧臉上濺到的血跡，說話時冷酷至極。

文信侯昂首時目光冷凝：“我記得龍庭衛是太祖天子替皇室留下的退路，龍庭衛首隻服從於皇室，不受任何人統領，這些年尚家從未入都城半步，對陛下也卻一向恭謹，你是如何說動他們為你所用？”

見蕭厭不為所動，他扭頭看向尹老將軍。

都城本來因宮門前混亂就已民氣惶惑，龍庭衛圍困城門，戰鼓聲四響，更是讓得統統百姓都惶恐不安。

錢綺月卻嘲笑：“我說錯了嗎？堂堂帝王，小人行動，出爾反爾的全然不要臉麵。”

“他的誓詞，鬼纔信賴！”

尹老將軍看著安帝儘是無措慌亂，臉上一點點沉凝下來。

他皇位來路不正！

尹老將軍經曆之前的事情，也對安帝絕望至極，他衣袍上染著血，身邊那些武將也大多都帶了傷。

外間戰鼓陣陣，那霹雷隆的鼓聲幾近壓過了統統廝殺。

“陛下先前也以太廟先祖賭咒，連聖旨都下了，轉頭卻能叫人取蕭厭性命，更將滿朝大臣都打成逆賊想要斬殺，陛下的誓詞還是省省吧，免得太廟裡那些皇室先祖棺材板壓不住。”

安帝對上滿殿目光，身形顫栗，不能讓人曉得先帝是如何死的，不能讓人曉得他這皇位來路不正。

“隻是陛下這般驚駭龍庭衛做甚麼？”

尹老將軍心頭繃緊，安帝為甚麼會這麼篤定？除非……

外間淒厲叫聲，讓安帝再也穩不住。

蕭厭視線輕掀：“我既然去過西北，天然是見過尚家的人，隻是尚家是太祖欽定的龍庭衛首，世代護佑皇室，也隻服從於皇室正統之人，說他們與人勾搭，陛下言重了。”

錢綺月冷哼一聲，臉上不屑誰都看得見。

安帝手指顫抖：“朕……朕是一時胡塗……”

先帝臨死之前從未提及過半句龍庭衛的事情，更未曾與人說過差遣龍庭衛和鎮安軍還需求信物，現在尚家的人帶著龍庭衛進宮，若真的當眾討要龍玉令，那先帝當年的死，另有他身下這皇位如何來的，又怎還能諱飾的住？

“朕不該出爾反爾，但龍庭衛的人毫不能進宮，不然真的會天下大亂！”

他揚唇暴露笑時，無端讓民氣頭髮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