瘟疫的傳播路子太多,就算是土葬,水淹,疫症也會通過地盤、水流持續傳傳播開來,稍有不慎就會殃及無數。
安帝咬著牙根:“天然是秉公措置,有罪者罰。”
他難受極了,強忍著不適低聲說道:
“不如你先讓人退去,待到事情查清以後,陛下自會給你和賀家三爺一個交代?”
“朕能夠下旨追封於他,將其牌位置於太廟,與皇室共享天下供奉,讓其子孫後代得其庇廕,不與賀家連累。”
安帝臉上僵住,有罪之人如果旁人,那無罪的天然就戾太子和賀文琢。
安帝的話一落,彆說其彆人,就連錢寶坤他們都是麵露驚奇。
他不但是讓劉童恩去了,還讓蕭厭派人去了。
安帝這是在朝著蕭厭低頭。
統統人身上能夠會帶著疫症的人都死在了那榮江城裡,被大火燒得隻剩焦骨,天然就不會再有瘟疫傳出……
他隻覺心寒之事,直接就上前半步:“但微臣記得,陸家另有一庶子陸九安還活著,先前陸家入獄之前就已逃出都城。”
他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,再昂首時冷酷:“陛下可還要再審?”
不對。
安帝死死抓著龍椅把手,仿若被逼到絕境的殘狼,不得不一退再退。
“蕭督主……”
他話剛出口,就想起甚麼,神采驀地慘白。
“無罪……”
他因著先前劉童恩多次“難堪”蕭厭,抓著陸崇遠死前說的那些話不放,乃至感覺他違背本身意義對貳心生不滿,以是讓蕭厭接了緝捕陸九安的差事。
“朕竟不知朝中竟另有如此膽小妄為之人,當年賑災之事交由陸家,是先帝對他們的信賴,可誰想陸崇遠等人卻罔顧先帝倚重,南地宦海鬨出這般亂子必是陸崇遠與人同謀,隻是陸崇遠現在業已身故,想要究查本相恐怕不易……”
“陛下籌算如何措置?”蕭厭眉眼鋒芒。
蕭厭麵色冷凝:“本督在問陛下,陛下籌算如何替我父親昭雪?”
事情已經到了這類境地,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已經說了,他另有甚麼好審的?
他審甚麼?
梁廣義他們原是想要開口讓蕭厭見好就收,可他們先前將蕭厭獲咎死了,恐怕開口反而刺激他脫手。
……火燒榮江,屠城血洗。
“賀家三爺忠耿之名,當年我是小童時也曾有所耳聞,想必你也不肯意讓他身後蒙塵,當真落得個謀逆造反禍亂朝綱的惡名。”
他們你一句我一句,哪有給他半點去審的機遇。
他頓了頓,看著麵無神采的蕭厭,另有他身後滿殿虎視眈眈的黑甲衛,再退了半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