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文臣當中年老之人儘是諷刺:“人間學子想入宦海何其艱钜,豪門飽學之士尚且鬱鬱不得誌,這些人倒好,殺人如麻的山匪搖身一變成了武將,渾身銅臭的商戶也能隨便入了朝堂,可真是諷刺!”
中間一人嘲笑:“何止是膽小,以民充匪,官匪勾搭,斷根異己,將全部南地宦海都當作了他們囊中物。”
曹德江固然早就曉得一些南地宦海的事情,也曉得當年賑災一案中貓膩,可此中詳細卻未曾扣問過,現在突然聽到這些,哪怕如他老臣慎重也感覺胸口起伏,呼吸都帶著艱钜。
“好笑至極,荒誕至極,這些人的確是無恥!”
“曹大人!”
“實在當時好些人都是如許,水患後南地官員好多都因為賑災不力被朝廷奪職或是入罪,又被打殺了一批過分出頭被抓住尾巴的贓官,府衙那邊空缺出來很多位置。”
那婦人像是恐怕冇人信她,低聲說:“我記得就連都督府和州府那邊,隻要給得起代價也能出來,少則三五萬兩,多則十來萬,給的再多一些乃至另有機遇升遷進京。”
安帝怒喝,那禦史涓滴不退。
他們乃至還比不上那些肆意搏鬥百姓的賊匪。
嘶——
“南地官員調派乃是大事,武將、文臣都非是朕當時一個毫無權勢的皇子能夠插手,且朕隻等南地暴動稍有平複就返回都城。”
“除了許給那些跟京裡頭官爺勾搭的山匪的外,另有好些都是捐了銀子就能進府衙。”
“我家夫君原是想進都督府的,可就是因為家底不敷才隻能留在歙州府衙……”
的確是滑天下之大稽!!
能入朝堂之人,就算是世家子那也多少是有秘聞才華的,能走到高位的更不但僅是家屬庇護就能夠的,更何況另有一些清流朝臣。
統統人聽著那婦人的話都是忍不住直吸寒氣,文信侯他們更是神采烏青。
“微臣隻是費解,這等毀朝廷根底,禍亂宦海的事情,為何京中不知?就算無人回稟,陛下也身處南地,莫非對此事一無所知?”
安帝隻覺本身冤枉至極。
那他們這些拿著性命在疆場廝殺,幾經存亡才換得現在官爵的人算是甚麼?另有那些還是掙紮在底線,想著以軍功博個前程的將士又算是甚麼?
南地州府極多,又本就是富庶之地,有錢無權的人一抓一大把。
昔日官員升任朝廷把控,底子落不到外人手裡,就算是最低等的官員也須得吏部調任,而那次因著南地混亂多了機遇,那州府衙門每天都是捧著銀子想要“捐”個官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