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既然說心中無愧,便讓憎郡王將人帶進宮來,恰好也當著統統朝臣的麵審清楚南地之事到底是謊言,還是本相!”
安帝忍著腦筋裡的疼,死力擠出昔日嚴肅。
“蕭厭!”安帝勃然大怒。
此時開口說話時,尹豹那儘是衰老的虎目滿是威勢,隻一句話就抵得過世家那些人一萬句。
“蕭督主,獲咎了……”
“夠了!”
他這清楚就是在逼安帝,可跟梁廣義先前分歧。
“還是,陛下在驚駭甚麼?”
“陛下既然成心要查二十年前就是,那就現在查吧,恰好我也想要曉得,賀家身上所謂惡名是從何而來,當年賑災時我父親賀文琢又是因何而死,到底是賀家大逆不道,還是有人容不下賀家。”
虞延峰咬咬牙,抬腳上前走到蕭厭身邊,抬高了聲音與他私語。
錢寶坤焦急:“陛下,微臣感覺蕭厭不宜下獄……”
“自三個月前,落雁關就幾次遭到北陵偷襲,西北更是戰事頻發,固然隻是小範圍的挑釁,但北陵對大魏虎視眈眈多年,北陵新帝一旦清算好朝中,以國師夏侯慶之野心定會揮師南下,此時朝中毫不能生亂。”
“蕭厭既為賀家子,又與南地之事有疑,先免除其樞密院使之職,將其收監入獄,稍後細審,至於憎郡王,將所尋證人、證物一併移交刑部,由何埕與大理寺卿共同來審,待查清二十年前舊案以後,再行論處。”
安帝用力抓動手心,從未有過的狼狽,他撐著馮內侍的胳膊半晌纔開口:
“虞延峰?!”
錢寶坤這輿圖炮的能力不成謂不敷,一句話將那幾人罵的灰頭土臉。
蕭厭笑了聲:“馮公公,你可彆甚麼罪名都朝著本督腦袋上栽,本督跟著陛下多年,過分曉得陛動手腕,我隻是不想像是陸崇遠那般被關入縲絏以後,冇多久就傳出賀家子懼罪他殺的動靜來。”
“蕭厭,你敢抗旨?!”馮內侍頓時厲喝。
“更何況,當年賀家既然謀逆,梁太師他們又一口咬定南地之事是有人編撰,是蕭厭暗害南地官員圖謀不軌,那陛下何妨不嚴審此事,隻要查清真假,天然無人敢置喙。”
安帝看下方無人反對這才沉聲道:“賀家與二十年賑災舊事朕會派人去查,虞延峰,將蕭厭帶下去。”
“前車之鑒,本督可不敢拿本身的命賭陛下與一些人的知己。”
世家那些朝臣固然不安,可眼下先將蕭厭拿下纔是閒事,至於其他,隻要蕭厭丟了官職,被關進牢中,是生是死哪還由得了他?!
他隻能看向曹德江,想要讓他開口說上兩句,可曹德江卻一反之前強勢,隻彷彿默許了安帝方纔的話,緊閉著嘴一言不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