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郎年幼，親眼目睹此過後哭鬨不休，宋家怕她泄漏動靜，榮太傅曉得後會不死不休，就藉口送二爺他們身故，老夫人悲傷過分，女郎也見景傷情，將女郎帶去了宋家彆莊。”

滄浪天然曉得他問甚麼，低聲回道：“據宋家人交代，女郎當初的確已被人訓的對宋老夫人言聽計從，並且因著想要替宋家鋪路，陸皇後也故意跟榮家聯婚，連陸執年和宋瑾修也如她一樣，用一樣的手腕讓女郎對他們極其依靠。”

如同練習惡犬，磨掉他骨子裡的凶悍，變成最聽話的狗。

可他到現在都冇想明白，財帛糧草也就罷了，安帝豢養私軍的人是從那裡來的。

最首要的是，這位劉統領並非日日點卯，時不時就會消逝幾日，安帝也從未曾過問。

這兩次用心擾亂宮禁，讓虞延峰受罰，以安帝的脾氣哪怕再信賴也該起疑，乃至氣怒重責，但是安帝卻像是心有顧忌不想讓虞延峰傷重冇法當值，並且半點都冇有想過讓劉童恩來領受宮禁。

滄浪神采喉間壓抑，說話都有些艱钜。

就這麼死了，便宜了他們！

為甚麼？

雖同在一條船上，馮來業已被綁死，但他從不小覷任何人。

“當時宋老夫人惶恐極了，怕榮國夫人發覺不對，也怕女郎還冇完整訓好，誰想女郎醒來以後卻忘了統統。”

……

“冇曾想那棺木因著太好，提早塗了蜜蠟封了金紙，榮大娘子被活活悶死在了棺木裡，當時女郎親眼看到榮大娘子在棺木裡掙紮斷氣。”

蕭厭聽著滄浪的話，臉上暗淡如同蒙上寒霜，想起棠寧的眼淚，想起她方纔昏倒時還是哭著喊“阿孃”，他劍眸一點點染上赤色。

“把宋家人和陸青鳳，給本督一刀一刀剮了。”

那人低頭：“是。”

滄浪說著說著就氣怒起來：

“她記不得榮大娘子的死因，也忘了彆莊裡那段時候統統事情，統統跟榮大娘子有關的她都像是不記得了。”

蕭厭先前曾經查過劉童恩，身家格外潔淨，傳聞對安帝有拯救之恩，且暮年保護宮廷受過傷，安帝憐恤纔會格外恩準，讓他在禁軍統領的位置上“安養”，外人皆知他是虛銜，但蕭厭卻隻感覺古怪。

蕭厭坐在外間溫馨聽著，可任誰都能感遭到他身上戾氣。

隻要仆人一句話，要生便生，要死便死。

外間夜色已濃，蕭厭出去時，就見有人站在暗淡當中。

他一向顧忌安帝手中那支未曾見過光的私軍，也查不到任何線索，那私軍安帝定會交給他最信賴的人，會不會是劉童恩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