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太師昔日一貫倚重他,他也最是在乎世家好處,這般簡樸的事情他按理不該推拒。
他如何忘了,那位服侍聖前的馮公公親身帶著人去了積雲巷,按理是早曉得蕭厭不在都城了,可直到現在都還冇有傳出半點動靜,安帝更是毫不知情,明顯是有人從中諱飾了。
他如同困獸滿目赤紅,撐動手站在桌前時,喉嚨裡呼哧喘氣。
陸崇遠被安帝下旨禁足冇法上朝,他連夜寫了信讓人送去了幾位朝臣府邸,讓他們第二天求見安帝幫他遞話,但是他謀算的好好的,第二天早朝時宮中卻傳出動靜,說安帝頭疾發作輟朝三日。
二道門前,有內侍前去返話。
陸崇遠額間青筋直冒:“曹德江阿誰老匹夫!”
可現在……
“郎主,我們不是要求見陛下,就這麼走了?”錫林小聲問。
陸崇遠死死咬著牙,如困獸在原地來回走動著,半晌他猛地一停:“去叫夜鷹過來!”
“曹德江向來自誇狷介,感覺他本身目下無塵,他總嫌世家手腕低劣好處為先,官官相護相互勾搭,可現在他呢,他一個禦史大夫竟然跟蕭厭那閹狗勾搭,幫著他欺上瞞下。”
陸崇遠捏著那信:“你說,梁太師冇見你?”
身前站著的內侍隻垂著頭:“陛下旨意不見任何人。”
陸崇遠逼不得已隻能找上了梁太師,但是送去的信被原封不動的送了返來。
陸崇遠神采幾乎保持不住:“老臣有很首要的事情求見陛下,擔擱不得…”
再等回府見到憂心忡忡的榮玥和顧鶴蓮,又聽聞了外間過後,本就聰明的薛茹就猜到了本相。
……
陸崇遠澀然:“那馮來守在陛下跟前,徹夜是見不到陛下了。”
明顯隻要見到安帝就能戳穿蕭厭不在都城,藉著安帝的力讓蕭厭死無葬身之地,可恰好統統人都跟他做對。
棠寧這幾日都冇再去書院,隻日日守在鶴唳堂這邊。
“還能為著甚麼,那姓曹的老匹夫竟然也幫著蕭厭!”
如果再不脫手,等他回京以後,彆說南地那些舊事,就隻是陸皇後一樁都能讓陸家死無葬身之地!
光影暗淡的宮廷如同張大了嘴吞噬民氣的巨獸,那保衛森嚴的禁宮也早不是他當初說進就能進的。
她端著晚膳到了躍鯉台邊,瞧見蜷在貴妃榻上神思不屬的棠寧,輕聲道:
整整三天,他被困在陸家那裡都去不了,京兆府和刑部、大理寺日日以查案為名出入陸家,混在此中的人將他們盯得死死的,而蕭厭那邊定然已經得了動靜朝著都城趕返來。
見那信被陸崇遠捏成了一團,那下人低聲道:“我當時感覺有些不對,等出了梁家以後冇有直接返來,藏在梁家內裡等了一會兒,就瞧見曹公從梁家出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