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想要庇護阿兄的。”
蕭厭迎著她烏黑的眼,看著她紅唇啟闔,說出有些天真的讓人發笑的話來。
“花蕪,你也出去。”
如果宋家那老婆子手再狠些,若她那一巴掌真毀了棠寧的臉,想起他先前聽聞宋家人來,趕過來時剛踏入廳門就看到女孩兒滿臉是血癱軟在地上的模樣,那一刹時的驚慌讓他到現在稍一回想都忍不住戾氣盈眼。
棠寧鼓足了勇氣細聲軟語:“我不是成心要嚇阿兄的,我也不知阿兄會來,並且當時我若不先一步暈厥,我那祖母就會倒在我府上。”
“我曉得我這手腕不算光彩,也有些下作,但是我冇彆的體例,我不想回宋家,也不想被她們拿著長輩身份威脅……”
“冇事,出去吧。”
沉默很久,蕭厭才伸手覆在她額前。
“秦姊姊,先聽阿兄的,你把藥留下,我待會兒見過了太醫以後再讓花蕪上藥。”她柔聲說道,“你方纔不是說你另有事要忙嗎?”
“本督入宮第一日,就用手腕弄死了企圖拿我頂罪的庫司寺人,入內侍監兩年,死在本督手裡的人不計其數,本督踩著無數人骸骨才入得聖前的眼走到了本日。”
棠寧從榻上起家一步步挪到蕭厭身邊,雙手交放在身前悄悄拉扯著,垂著腦袋低聲道:“阿兄彆活力。”
“那甚麼,督主,我先走了。”
“阿兄珠玉在前,我當然也要自學成才。”
“阿兄……”棠寧瑟縮。
就聽他又是一笑,那手重新覆上她額前:“喚聲阿兄,允你冇大冇小。”
“阿兄!”
“宮裡無數人想要往上爬,為了權勢職位不擇手腕的比比皆是,想要保命,想要獲得本身想要的東西,再下作的手腕本督都做過,你本日所為算得了甚麼?”
她太清楚宋老夫人的為人,上一世她一暈,姨母就渾身惡名,她一吐血,哪怕明顯受委曲的是她,最後落得千夫所指也是她。
小女娘仰著頭輕聲道,
秦娘子一揮手,冇等蕭厭開口就抱著懷裡的東西哧溜跑了出去,“棠寧,我明日再來找你!!”
比小時候還會哄人。
“我曉得想要對於他們,阿兄有許很多多的體例,也能更全麵更加妥當,將我毫髮無傷地摘出去,但是我不想等下去了。”
棠寧神情怔了一下,隨即便溫軟了下來。
“我曉得,可我等不及。”
“誰教的蜜語甘言。”
他本就惡名昭彰,為人鄙棄,現在更落得個仗著權勢“強搶”宋氏女孃的惡名。
棠寧方纔升起的那點兒驚駭俄然就冇了,隻靈巧朝著秦娘子出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