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話時中氣不敷,唇色也白。
曹德江聞言冷哼了一聲。
“陛下固然放過陸家,可對陸崇遠痛恨著呢,巴不得能殺了陸欽泄恨,陸崇遠本身討情便是逼著陛下魚死網破,他隻能去求旁的人幫手,朝裡能勸得了陛下的也就那麼幾位,算來算去,曹公最合適。”
曹德江曉得陸家人來找他時,非常驚奇,他已經曉得安帝遇襲的事情,得知陸九安來意,看清楚那封信上內容後非常動容。
他皺眉瞪著蕭厭說道:“你想算計陸家,做局也就算了,如何能拿你本身的命去賭,你這般奪目的人腦筋是進水了,不曉得命冇了就甚麼都冇了?!”
曹德江低聲道:“天下讀書人都欠你一小我情,老夫亦然。”
一旁的棠寧趕緊拿著帕子上前扶著他,而蕭厭咳地伏著身時,那後背紅色褻衣上也彷彿因為牽涉染了一大團的殷紅。
“何來算計,不過是你情我願……”
棠寧見到曹德江時像是涓滴都不料外,她隻是斥逐了外間下人,親身領著曹德江去了後院,等見到“重傷”的蕭厭,曹德江臉上神采有些莫名:“蕭督主膽量倒是大,就不怕老夫去見陛下?”
陸崇遠歎了聲:“遲早的事情,榮晟書院既建,世家又亂成一團,陛下也成心,此事攔不住的,既如此倒不如拿來換你父親一條命。去吧,曹德江看了此信,會承諾替你父親討情的。”
蕭厭告饒:“曹公彆氣了,我固然手腕卑鄙了些,也落了這麼些傷,可到底也替您和朝廷討了些好處,您就看在那些好處的份上,彆唸叨我了。”
曹德江?
“你倒是護著他,知不曉得這麼混鬨不要命了?!”
“九安。”
陸九安儘是莫名地看了眼信上所寫的東西,隨即驚詫昂首:“祖父,這……”
“陸崇遠讓人送信給老夫,說老夫隻要出麵求陛下保陸欽一命,他便承諾不在科舉之事上禁止,朝中開科取士雖是遲早的事情,可世家那邊一向從中作梗,如果陸家先行讓步,此事便會輕易很多。”
陸崇遠心中的確宗族為上,可他也是人,他已經舍了宗子一家保全陸家,又怎能再將陸欽也舍了出去,他曉得想要讓陸欽全然無事不成能,可起碼留他一條命。
陸九安趕緊收斂心神上前:“祖父。”
隻要活著,就另有機遇。
曹德江瞪著蕭厭半晌:“你此人可真是……”
蕭厭笑容慘白:“我曉得曹公會來尋我,才勉強一見,曹公去見陛下做甚麼。”
蕭厭呼吸有些短促,棠寧扶著他眼圈通紅:“曹公,阿兄傷的很重,您彆訓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