殺人誅心,不過如是。
當年謝天永賑災回京前,他忙著結合朝臣對於因賑災得勝狼狽回京的謝天昭,當時部下的人的確截留過南地送回都城的動靜,東西送來時陸青鳳也在。
但是陸家逼他,皇室也逼她。
另有當年皇位之爭。
蕭厭看著神采慘白的铖王,低頭在他耳邊說道:“你可知陛下當年是如何賑災平亂,他命人火燒榮江,屠儘能夠染疫的人,他得陸傢俬軍支撐,與本地官匪勾搭,大肆搏鬥受災害民冒充叛逆匪類。”
“離京前再三查抄過的官船說沉就沉,近百萬賑災賦稅不翼而飛,押運災銀的官兵無平生還,陛下卻能在短短幾年安身於朝堂,你覺得當真是娶個陸氏女就能做獲得的。”
蕭厭鬆開铖王的頭髮,見他伏在地上,才收起那血書一字一頓。
明顯他到處都強於謝天永,明顯他離皇位隻要一步之遙,但是謝天永卻總能先人一步算到他想做甚麼。
“陸家的女兒若真那麼好娶,以你當年在皇子當中的職位,陸青鳳不過是戔戔旁支庶女,你如何就不能如願?”
蕭厭像是聽到甚麼好笑的事情,驀地就笑了起來,他從袖中拿出兩張東西,直接在铖王麵前展開。
他低聲喃喃,他想說蕭厭是在騙他,想說這血書不是皇後給他的,但是很多年前那些已經幾近將近忘記的畫麵,卻一點點地閃現在麵前。
铖王被迫仰著頭,儘力睜大了眼才氣看清楚近在天涯的東西,他原是驚奇,可當看清楚那絹布之上已經乾掉的血跡所寫的東西,他倒是一點點瞪大了眼。
先帝並不識陸家女,可他賜婚的旨意倒是陸氏嫡女陸青鳳,若非陸青鳳早與謝天永早就瞭解,若非陸家早就曉得會有聯婚之事,他們怎會那麼巧就趕在聖旨之前,將陸青鳳過繼到了嫡支?
“城中患疫者不過數十,餘者安康近萬,太子回京前已命醫者尋方,設疫辨彆手於民外,然陸賊欲毀太子清名,藉端強屠百姓,臣要求五皇子不能,被斷雙足囚於府衙。”
“你說甚麼……”
她的明淨之身是給了他的,就連孩子她也隻要了他的血脈,她嫁給謝天永後一向都在暗中助他,替他刺探動靜,乃至揹著陸家助他,是他昔不時運不濟纔會輸給了謝天永……
先帝賜婚以後,她俄然成了陸家嫡女過繼到陸崇遠膝下,哭著鬨著說不肯嫁於旁人,說她隻願與他為妻。
“是夜城中大火燎原,臣受困衙中,耳聽萬餘百姓哀嚎泣血,大火傾天融一城冤骨,搏命留此血書,願彼蒼有眼能懲惡賊,不然臣死不瞑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