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祖父,我……”
陸崇遠固然跪在地上,抬眼時麵色倒是沉著:“那陛下籌算如何措置老臣?讓老臣一向禁足府中,還是等著一次次有人找上陸家,亦或是讓老臣跟著陸家一起身敗名裂,陛下才感覺對勁?”
“彆叫我,我陸家冇有你們這類吃裡扒外的蠢貨。”
他說完揮袖就朝外走去,蕭厭也不急,慢悠悠跟在他身後。
金枝嚇的顫栗:“娘娘,這湯……”
他趕緊爬起來就退了出去,陸皇後看著那剩下的半盅雞湯也冇了胃口:“算了,本宮不吃了,收走。”
“陛下既然容不下陸家,老臣主動退去,帶著族人偏安一隅,陛下還想要如何,當真要對陸家趕儘撲滅嗎?”
蕭厭神采渙散:“本督不想留,如何辦?”
四皇子難以置信地捂著臉:“外祖父……”
他原覺得本日儘在把握當中,也是他拿了安帝軟肋,平了铖王之事,但是蕭厭竟然知情,他明曉得是皇後,明曉得是四皇子,卻任由關氏“頂罪”。
啪!!
“皇後孃娘和殿下多保重。”
四皇子驀地轉頭,上首馮內侍也是麵露驚奇,誰都冇有想到陸崇遠竟然會去官。
外間亂了起來,安帝俄然病發的模樣也讓得世人慌亂,蕭厭冷眼旁觀,看著安帝大口大口喘氣的模樣,才冷聲道:“陸崇遠聖前大言,實在猖獗,來人,將陸崇遠拿下……”
安帝死死抓著馮內侍的手,忍著頭疼嘶聲道。
陸崇遠的聲音並不疾厲,可話中逼人之意倒是讓得馮內侍和四皇子都盜汗直流。
陸崇遠一句話就讓得四皇子搖搖欲墜,麵無人色。
他不懂事情為甚麼變成瞭如許。
這裡是宮裡,是禦書房外。
他揭開盅蓋,拿著湯勺放在此中,就想要遞給陸皇後,卻不想俄然像是踩到了甚麼,手中一歪,那蔘湯就直接灑了出來。
他臉上乍青乍白,像是急怒,可細看那渾濁眼中卻又帶著一絲顧忌。
陸崇遠對著蕭厭,頭一次生出懼意。
陸皇後皺眉不喜:“粗手粗腳的,本身去領十板子……”
四皇子茫然:“兒臣也不曉得,他一見父皇就先去官,厥後還言語頂撞父皇……”
踉蹌朝後時,馮內侍嚇了一跳:“陛下!陛下您如何了?!”
蕭厭看了眼安帝,低頭時眼底劃過抹調侃:“微臣遵旨。”
明顯父皇仇恨陸家,本日之事也能定陸家的罪,哪怕關氏不是陸家人,可她暮年就嫁進陸家,所做那些陸家底子撇不清乾係,最差一個混合皇室血脈的罪名是逃不掉的。
“不過說來也奇特,陸家一個不管事的長媳,竟然能差遣兵部的人,本督倒感覺,她說不定真冤枉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