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看你冇甚麼不敢的!!”
見榮玥還想說話,他直接冷聲道:“榮遷安教你一身傲骨,莫非就冇教過你甚麼叫君臣高低,還是你想讓朕送你跟謝天瑜一起?”
榮玥聞言卻毫不動容:“臣女不肯。”
本是最高傲的女郎,嫁錯了人,走錯了路,為人嘲笑調侃,曾經的風景都成了壓垮她的風言風語。
榮玥無疑是長得極美的,曾在閨中時灼灼如耀陽,現在彎了脊梁,儘是悲切,褪去了統統的榮光以後,哪怕未曾嚎啕大哭,那哽咽沙啞也讓安帝滿腔肝火一滯。
謝天瑜是牲口,那皇室其彆人是甚麼?!
心中躁怒讓他眼中醞著濃墨,說話時也染了戾氣。
安帝涓滴冇去看那些宮人,隻陰沉著臉對著榮玥:“若非念在榮家隻剩你一人,你覺得你能安然站在這裡?!”
這已經極其寬大的前提。
“我曉得我不該跟陛下爭論,雷霆雨露皆是君恩,但是讓我頂著铖王妃的浮名,到死都是謝天瑜的老婆,那我寧肯一頭撞死在宮裡,也省的旁人道我貪慕虛榮,毀了榮家多年清名。”
“可他是皇室的人,身上流著最高貴的血,他的存亡隻能由陛下定奪,我就連想要拉著他同歸於儘都不能。”
馮內侍手忙腳亂地跪在地上,抱著榮玥的腿:“哎喲王妃,可彆,您彆……有甚麼話好好說……”
榮玥頻頻衝犯,讓他懂了肝火。
“你猖獗!”
榮玥昂首目視聖顏:“陛下當真不該?”
“父親曾教過臣女,人之所覺得人,便是因為懂禮義廉恥,孝悌忠信,若非如此與牲口有何辨彆。”
皇室也是要臉的。
榮玥似也感遭到了他的殺意,緊抿著唇半晌,背脊一點點彎了下來,她臉上倔強褪去了些後,眼圈一點點紅了起來。
“我……”
榮玥卻還是背脊挺直,看著安帝涓滴不懼:“先帝賜婚本就是遭謝天瑜矇蔽,是他欺君在前,不忠不孝,謝天瑜各式算計臣女婚約,換子易命,暗害臣女,是他不仁不義。”
“我是瘋了。”榮玥聲音沙啞,滿眼通紅:“我本不該是如許,是我眼瞎耳聾,該死落到這地步,但是陛下可曉得,謝天瑜那夜想要殺我時,我腹中已有四個月身孕,那是個已經能看到臉孔的男嬰。”
“榮玥!!”
安帝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,邇來更是陰晴不定,先前跟榮玥說話時已是極力忍著心頭沉悶,此時被麵前女子一再頂撞,鬱氣上湧時,躁怒之意滿盈眼中,腦中彷彿有根絃斷了似的,寒聲道:“你在威脅朕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