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一趔趄,他捂著腦袋滿臉莫名:“舅爺爺?”
她起家就倉促出去,蕭厭坐在那邊伸手拿著帕子蓋在方纔燙到的處所,抬眼掃過廳中二人,神采渙散。
宋棠寧頓時內心一揪:“這類事情哪有風俗的,待會兒我去找秦姊姊討些燙傷膏。”
“老夫當時剛巧救過他一命,也就此得知他跟夏侯令之間仇怨,這些年施長安還曾去過幾次北陵,但每次都是無功而返,兩年前更是在北陵皇都被人廢了一條胳膊。”
二皇子昨夜的那番辨白讓安帝對這個兒子生出庇護之心,連帶著對於二皇子“剛巧”撞見铖王府的事情也全當默許。
施長安……
看傅來慶轉頭望過來,棠寧趕緊掩住笑輕咳了一聲,隻是嘴角酒渦未曾散去,晃得本來有些羞赧的傅來慶忍不住耳根發紅,有些憨傻地揉了揉後腦勺,跟著咧嘴笑起來。
他將來的大舅哥,彷彿想要宰了他。
傅來慶:“?”
“蕭督主天然是冇聽過的,不過他有個師兄你應當傳聞過,叫夏侯令。”曹德江說道。
唯獨傅來慶隻感覺後背發涼,半個屁股邊兒挨著凳子邊沿,雙手放在膝蓋上,背脊繃得筆挺,顯得格外的靈巧。
“幸虧我擔憂姨母安然,懇求了阿兄陪我一起疇昔,又剛巧遇見二皇子和吳大人因為凶案去京巡營請了兵,要不然明天夜裡我和姨母另有阿兄,怕是都得遭了铖王毒手。”
“我家小女人性子急,見笑了。”
棠寧看著傅來慶竟然真信了文信侯他們剛巧,沉默著冇說話。
曹德江麵色穩定,隻當聽不出這話裡的縫隙:“那當真是凶惡。”
朝中那些人都是人精,就連她昔日見過的那些少年人也大多心機深沉,如他這般的倒是罕見。
他又如何了他?
蕭厭有些意味深長地瞟了眼曹德江。
棠寧瞧了眼四分五裂的杯子皺眉道:“是該換了,如何倒點水也能裂了。”她忙拿著帕子遞給蕭厭,就見他虎口四周有些發紅,她頓時有些焦急:“彷彿燙著了,我去取些涼水來。”
“對,就是他。”
曹德江回道:“他的名諱怕是很多人都未曾聽過,不過此人才學是頂頂出眾的,最首要的是,此人不重名利,且恩仇清楚,宜陽縣主如果能將他請進書院,將來毫不怕他為了好處跟你反目。”
宋棠寧端著涼水倉促返來就安排在蕭厭身前,將他手浸泡此中,見那被燙紅的處所減退了一些,她這才鬆了口氣。
“那次返來以後,他大抵是斷了念想,自此再未去過北陵。”
哢的一聲,手裡杯子裂了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