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這句話既是迴應外間,也是在奉告铖王妃她們等的事來了。
“太妃!”那人驚叫出聲:“王爺,太妃她……”
而在她身前的老太妃伏在床邊,額頭靠在吊掛帷帳的金鉤上,血流了滿地,寢衣暴暴露來的後頸上鮮明是兩道極深的掐痕。
铖王猛地昂首厲喝。
铖王妃跟在她身後默不出聲,隻踏足房門後,就直接朝著裡間去,隔著一扇屏風,模糊能見到裡屋有道人影伏在床前,那身型身形像極了蔣嬤嬤。
外間的守著的暗衛低聲道:“是太妃院中的人來了。”
铖王妃輕抿著嘴角,她曉得她不該以身涉險,也不該明知伸謝天瑜想要算計她還一腳踩出來。
霹雷隆——
主院到太妃的院子不算遠,瓢潑雨幕像是要將六合都扯破。
铖王妃坐在屋中,隻覺心神不寧,外間雨勢越大時,房門俄然被人敲響。
隻要釘死了榮玥腹中孩子非他血脈,那就算當年的事情透露些許,也足以先一步將榮玥和顧鶴蓮他們打入萬劫不複。
“孫太醫替王妃診脈後發覺她孕期有異為人所害,蔣嬤嬤為替王妃諱飾,失手害死太妃,明白嗎?”
綾音扶著铖王妃到了太妃院中時,就見裡頭燈火透亮,外間卻不見人身影。
但是近二十年工夫,近二十年的“癡情”,她如果不親眼看清楚謝天瑜能做到甚麼境地,不看到他到底想如何對她,她心結難明。
他不能背上暗害生母的惡名,更不能讓太妃白白死了。
那人神采焦心:“王爺不曉得去了那邊,府裡也冇人做主,蔣嬤嬤是王妃身邊的人,奴婢們都不敢攔她,您快疇昔看看吧。”
綾音上前碰了下蔣嬤嬤的肩膀,就見方纔還站著的人徑直就倒了下去,“砰”地一聲摔在地上。
綾音低聲道:“來了。”
……
他身前不遠處躺著的是瞪圓了眼已然冇了氣味的老太妃,她身子癱在地上,額前的傷口汨汨朝外湧著血,整張臉和身下都被血浸濕,配著死不瞑目標眼,在雷雨交集的夜裡顯得格外淒厲。
……
铖王越想越感覺有事理,內心僅存的那絲躊躇也散了個潔淨,他看著親信時眼裡隻剩下狠色。
隻要能坐實榮玥殛斃太妃,彆說她和顧鶴蓮,就連派了人過來的蕭厭和宋棠寧也逃不掉乾係!
“殺了!”
“阿嬤?”
那铖王府的主子腳下更加焦急了很多,領著铖王妃就朝裡走:“怎的冇了聲音,太妃該不會是被氣壞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