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間立著鶴鳴九皋的屏扇,前麵欄上隔窗開了些裂縫,隔著些間隔也能聽到潺潺水聲,再往外便是後湖。
宋棠寧撇撇嘴:“由他們說去。”
宋棠寧保持著獨一的氣勢:“阿兄,你用心的。”
蕭厭一本端莊回她:“宮裡有些事情推委不得,陛下召見不能不去。”
宋棠寧聞言瞪他。
阿兄是天子近臣,先是內侍纔是朝臣。
蕭厭旋身將欄邊垂落的簾子撩了起來,又順手拿起桌上的摺子替她扇風:“鶴唳堂上麵連著一處地熱,從這邊往下挖了兩層,裡頭是方藥泉,我剛進京那幾年身子不好,便一向住在這邊,有那藥泉和暖玉地熱,這鶴唳堂也就比內裡要熱一些。”
宋棠寧眼神圍著他身上轉,恨不得能事無大小都遵循秦娘子醫囑。
他嘴角輕揚,劍眸裡染著笑意,儘是寬縱地喝了口蔘湯說道:“本督又不是閒得慌,旁人不來招惹自不會與人脫手。”
蕭厭見她垂著眼儘是懊喪,取了桃花酥放在她身前:“彆氣了,午後便無事了,不必出府。”
宋棠寧滿眼詫異,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身子下的空中,那目光像是想要透過石板瞧見下方似的。
蕭厭穿戴長衫坐在欄前寫著東西,身前桌上堆著厚厚一遝書折,筆案上擺著攤開的紙張,一旁的小火咕嘟咕嘟地煮著的熱茶。
“小海棠,你這般護短如果叫人瞧了,可說你不講事理。”
“……”
小女人捧著燉盅放在他跟前,絮乾脆叨取了湯勺。
蕭厭笑聲更大了些,斜倚在憑幾上望著劈麵的小女娘可貴嬌縱的眉眼。
西樓全名叫西玨樓,因為地處城西便被京中一些人諷刺著直接喚了西樓。
他家小海棠這不講事理的模樣倒是與他一模一樣,叫人瞧著就歡樂的緊。
蕭厭遞了錦帕給她擦臉:“倒也不會,那藥泉裡的溫度一向都是那樣,暖玉也是冷玉,大多都是冬暖夏涼,加上躍鯉魚台外連著府中內湖,有湖風乘涼,到了盛暑時這裡反而比外間要風涼些。”
她就不講事理了,如何了?
宋棠寧本來積累著“發兵問罪”的氣勢刹時一遏,還不等回話,就見蕭厭從桌邊取出一個食盒來,放在桌上朝著她的方向推了推。
宋棠寧:“……”
可話還冇出口呢,就見蕭厭順手扯過一旁繡著垂絲海棠的軟墊放在了桌子一側,朝上指了指:“你府裡過來累腳,坐下說。”
她曉得以蕭厭的身份想要完整留在府中養傷,完整不睬會宮中底子不成能,彆的不說,隻要安帝開口呼喚,他哪怕是斷了腿也得爬進宮中,她隻是有些心疼身前的人,明顯傷的那麼重卻還得顧著這些事情,神采慘白卻不得安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