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日朝晨，方柔然才進關夫人院子，就見著迴廊裡烏壓壓的站了一大群人。方柔然唬了一跳，不由得悄悄昂首看了看天氣，這天色也還早呢，今兒這是彆人來的早了，還是她不謹慎來得遲了？

偏生方知府這位正房太太關氏夫人，最是講究這府裡端方，每日裡遲早一次的晨昏定省，必然是要統統人蔘加的，每日裡這一早一晚的，上房必是人來人往絡繹不斷的。

方柔然這位四mm也是庶出，生母職位乃至是還比不上方柔然生母周姨娘，到生了這方純然也還是個通房丫頭，方成夙來對庶子庶女就不算太放心上的，這等通房丫頭所出就更是不大理睬了。方柔然托著周姨娘專寵了幾年的福，倒是也還過了些好日子，乃至是在方用心血來潮的時候讓她跟著兩位嫡出的姐姐念過些書。

“我也不曉得是如何回事，四mm也彆慌，我們先看看再說吧。”方柔然低聲安撫了一句方純然，便拉著她不著陳跡的躲到迴廊闊彆窗戶的角落去了。

模糊約約的，隻聞聲閣房裡關夫人的聲音一會兒大一會兒小的，似是在怒斥誰，方柔然偷眼數數外頭的小姨娘們，發明裡頭冇有現在最是得寵的江姨娘，看來裡頭被訓的便是這江姨娘了。

方柔然本來就籌算是除了晨昏定省是不出房門一步的，但這變故偏生就產生在她不能不做的晨昏定省的時候，的確算是避無可避……

“三姐姐，今兒這是如何了？”緊跟方柔然其掉隊來的四女人方純然怯生生湊上來，“我明顯是算著時候過來的，莫非是我今兒起遲了不成？”

“再等等罷，這事如果太太趁機拿來發作那位姨娘，我們這時候出來但是不好――你不見五mm和三弟都站在那邊角落不轉動呢？我們也不動，看看再說。”

方純然想想，彷彿也是這個事理，頓時就不抖了，長噓一口氣道：“還是三姐姐你心定！那現在我們如何辦？是出來存候還是再等等？”

因而這姐妹倆就帶著個丫頭站這角落裡頭，眼觀鼻鼻觀心的不挪位置了。

再安撫方純然兩句，又叮嚀紅雲照看好她，方柔然這才也跟著雄師隊一起撤退出了關夫人的上房院子。

幸虧近年來方成或許是年紀上來了，又或許是府衙裡頭的事件龐大，彷彿垂垂的對小姨娘通房們冇那麼上心了，這一兩年間，不見說買丫頭收通房了，後院裡頭的庶子庶女也不如何見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