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荷包本來就已經空了,又是那麼小小的一個,方柔然砸的時候又是胡亂往外扔了就算,連一點兒的準頭都冇有,因而便隻輕飄飄的砸在了秦謙心口,而後又輕飄飄的滑落在秦謙手邊。
方柔然又紅了臉頰低下頭去,柔聲道:“這又不是甚麼值錢物件兒,可貴五爺看得上它,也是這鈴鐺兒的福分。”
本來秦謙這話一聽就是開打趣的,就是秦謙本身也是順口一說不當真的,不過是冇話找話的就這麼一說。
方柔然也再顧不得甚麼禮節甚麼風采了,站起家來,抓了秦謙放在桌上的那空荷包在手就走,走了兩步想想又是太便宜這秦謙了,便又轉頭,順手將手裡那荷包往秦謙臉上一扔,低聲啐道:“五爺好生不尊敬!這……這……這甚麼稱呼的話也是五爺此時該說的?就是……就是今後,我也就是該喊五爺一聲老爺罷了,那邊,那邊要喊那甚麼……”方柔然越說越是羞,那邊還說得下去?她一邊頓足掩麵著,一邊就往禪房門口跑了去。
但是方柔然倒是心誠,秦謙每一句話她都當得真真的,便是聽了秦謙這句話,當即就作難起來,皺著眉頭看了看秦謙手裡的鈴鐺兒半響,最後竟是緩緩點頭道:“五爺便是覺著這個好,柔然就把這一對兒的鈴鐺都送予五爺罷!我娘說過的,這鈴鐺兒本來就是一對的,當年她在外頭瞥見這鈴鐺兒的時候,那掌櫃的就說了,這兩鈴鐺的最底部角落裡是刻了字的,一個上頭寫的是安然兩字,一個上頭寫的是喜樂兩字。這安然喜樂可不就是不要拆散了纔好的一對兒?五爺便把這對兒鈴鐺都收了罷,柔然也但願五爺今後如同這鈴鐺兒上的字普通,老是一貫的安然喜樂!”
今兒這一可貴的會晤,秦謙真是真逼真切的體味到了方柔然的臉皮究竟是有多薄了!不過是就這般說話說了一會子罷了,方柔然竟是臉上紅了又紅的好幾次了!秦謙也是好久不見這等實在不作假的天然羞怯了,俄然有種入了寶山的錯覺。
秦謙聞言,就將那兩鈴鐺兒都翻了過來細看,公然是在鈴鐺開口處附近見著這四個字。秦謙內心就莫名的一軟,俄然想起來他小時候在書上看過的一句:桃花春水綠,水上鴛鴦浴……方柔然公然是人如其名,柔若春水,這話語也妥當得仿如東風拂麵!
方柔然被這調笑唬了一跳,臉上熱度越來越高,連帶著燒得喉嚨也發燙,說話竟是也結巴了兩分:“五爺……五爺……淨是……淨是……胡說!這……這……這那邊……那邊……算是……甚麼……私相授受……的表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