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果不其然，次日一早，老爺去了府衙以後，太太真的就讓人悄悄兒的喊了江婆子來。我也不曉得太太是如何和江婆子說的，等我見著江婆子的時候，江婆子看我那眼神，的確就如同屠夫看著案板上的肉普通……”

方柔然這纔算是放了心，拉著青杏的手，在那椅子上坐了下來，溫聲問她道：“這些日子以來，真真是委曲了你了！你那日裡被太太房裡的婆子們拖走後，也就未曾再有你的動靜，這些天，你過得如何？”

“那江婆子被人說是最為手黑，卻也不算是外頭的人冤枉了她，她的確是對在她手上待賣的人冇一個手軟的！我初初到她家裡第一日，就被捆了手腳丟到個燒燬的耳房裡關了起來餓了兩頓，連水都未曾給我一口。厥後我才曉得，這算是對新來的丫頭使的一個殺威棒，特彆是對我這類端莊大戶人家出來的一二等使女，在她眼裡那就是嬌生慣養久了的副蜜斯，不好好關一關，餓一餓就順服不了。我被關到半夜，恰是又饑又渴又困的時候，又被人從耳房裡提溜了出來。”

“我猜那將江婆子隻曉得我是女人身邊的大丫頭，倒是不曉得我被打發疇昔廚房乾粗活的，因為她一提溜我出來，便先細細看了我麵龐和手腳，看了半響後就眉頭緊皺，直接呼呼喝喝我，讓我要說實話。我便實話實說了一番，倒是把她氣得一個仰倒，拍著大腿大喊我們太太坑了她，白花了大代價買我。”

看著青杏較著肥胖了的手腕，方柔然一掌控住她的幾個指節，微微感喟道：“青杏，你就彆哄我了，還說你冇遭甚麼罪呢，看看！你都瘦了這很多！隻怕是太太那屋裡的婆子們也好，人牙子那邊也好，誰都未曾善待你罷？我又不傻，太太房裡的人阿誰好相與？捆著你就走當時節就已經是凶神惡煞了，等太太說了要喊人牙子來賣了你以後，隻怕是對你就更冇好臉子了！那些婆子們固然是不好明麵上就脫手打你，公開裡拍你擰你隻怕是少不得的……厥後你又去了人牙子那兒，都說最狠是媒婆，她們必然也不會對你有多客氣……說到底，終償還是我扳連了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