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看來,秋雲問東問西和人家秦家姐妹倆套話的首要目標,就是酒徒之意不在酒,誌在阿誰將來的通房丫頭乃至是再上一步的某姨娘……思及至此,方柔然俄然忍不住悄悄笑了一聲,她這個去當正室的續絃人選還躊躇不決,還不情不肯的,秋雲這個八字還冇一撇的通房丫頭倒是先一步就動上腦筋了!這類對比……真是讓人啼笑皆非!
秋雲和薇娘這一來一往的閒談總離不開秦府後院,不但是方柔然看破了秋雲的企圖,連著稍年長的芸娘也品出來不對的味道,停了下來本技藝裡的針線,伸手重拍一把薇娘手臂表示她彆再說話了。
方柔然也靜下心來,重新當真的描起花腔子,既然秦家的繡娘都能止住了這場鬨劇,她有甚麼來由再為這不相乾的小插曲再用心?方柔然苦笑半響,終是一氣嗬成的把那鳳凰圖案全描了下來。
芸娘見秋雲心虛的縮了縮脖子,便半諷刺半嘲笑道:“秋雲女人,看不出來啊,你倒是個少有的忠仆!這不是今兒纔來你們三女人房裡服侍麼?這麼快就曉得要為你們三女人刺探我們府裡的動靜了?三女人這個正主兒還不急呢,你這個當丫頭的倒是先急上了!你且放心,我們五爺不算是流連後院的人,現在也有老太太給下的海棠和前頭太太做主放房裡的霜兒,下一個通房大丫頭,後院小姨孃的,估計還得等我們五爺甚麼時候想得起來纔會有呢!秋雲女人,你也籌算得太早些!”
因而方柔然甘心也好,不甘心也好,都得出頭給秋雲這新上任的大丫頭解了這個難堪的套子。方柔然想了一會子,俄然想起來那甚麼關夫人禁足她的時候要她抄的《地藏菩薩本願經》,便裝得若無其事的指了指那邊書案上頭放著的一疊謄寫好了的經文,對秋雲叮嚀道:“秋雲,你在這兒也幫不上甚麼忙,我們府裡針線上頭的工夫遠不如兩位姐姐詳確,你留著在這兒還停滯了姐姐們做事呢。你且拿了那些抄好了的經去趟太太房裡走一趟罷,現在我也臨時冇空再抄經了,先把這些送歸去給太太拿去光孝寺供奉,下回要再抄經就再看再說罷!”
不過這也不算奇特,關夫人俄然將秋雲這丫頭派了過來給她當大丫頭,方柔然就當即曉得了關夫人的意義――這是預備著讓秋雲一向守著她不出亂子的意義!而讓眼尖心大的秋雲肯服服帖帖的一向當關夫人的眼線,關夫人也必然承諾了甚麼能吸引住秋雲的大好處纔是。
而按著秋雲一貫的性子,這大好處,大抵就是關夫人給她承諾了今後秦謙的通房丫頭的位置了罷?固然,按著這所謂的大師子端方,凡是出嫁的女兒必定帶上兩個大丫頭當陪嫁,這大丫頭就是默許的能夠將來在當家主母有身的時候,直接進級當男仆人的通房丫頭的,而秋雲向來就不甘於人下,或許在她眼裡,那通房丫頭也算丫頭裡頭拔尖的那種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