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水令_第八章.隕謝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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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濤箋,朱墨字。

沈惟雍牽著她走下橋麵,撩衣俯身,用骨秀白淨的一雙手悄悄撩起金暉映照下顯得殷紅的池水,用給自家小妹講故事的語氣,“傳聞,先皇期間,有一名蜜斯意欲與她的心上人私奔,可惜她的心上人並不屬意於她。”

沈惟雍拾階而上,立於橋心扶欄遠眺,謝煥站在他身後。

謝煥心中凜然一驚。

謝煥內心有些發笑,此人固然心機周到,手腕果斷,卻總脫不了少年的影子。比如剛見麵時的故弄玄虛,比如靈飛寺頂用來砸她的白杏。再比如,現在,為了照顧本身的感受,把她帶出來,在這“胭脂繁落”之上如此謹慎地說話。

“厥後啊,這位蜜斯用頭上的金鑾釵紮進了本身的脖子,從這胭脂橋跳下去了。”

白衣少年站起家來,抖了抖雙手,回過甚衝她宛然一笑。

這是砂公子與她的暗號。綠為緩,紅則急。

“對。”沈惟雍轉過身來,“你母親杜若,不知所蹤。”

見沈惟雍生的溫高高雅,謝煥清秀脫俗,又操著一口宛平口音,這農家的大嬸兒非常熱忱,為他們二人供應餐食衣物,二人天然也以銀兩作謝。

沈惟雍的淡峰眉皺的更深,“血濃於水,你當真不在乎?”

“笑甚麼?”謝煥對著有些油煙肮臟的銅鏡清算衣衿,順帶瞪了他一眼。

莊子的腳上綁了一卷殷紅的紙條。

幾人回到稠南布莊時,葉辭正坐在官帽椅一勺一勺地挖著七寶素粥,他年紀小,雙腳不沾地,兩條小腿一上一下地閒逛著,非常落拓的模樣。

“‘老子’還死過呢,你戀慕不戀慕啊?”再次一語雙關。

時序漸夏,淮安河兩岸的熏灼人家早已換下了春錦長衣,疏林陰翳,卻還是一派肅肅爽爽,兩人不緊不慢一前一後地走著,各懷著苦衷,融入這一幅城西畫卷中。彷彿是不諳世事的閨閣少女,和她心中悄悄敬慕的鄰家雋秀少年。

少年笑的伸展,金暉在他的眉骨上鍍了一層亮色。讓謝煥想起了未生閣中隨風靜動的胡枝子,並不奪目,卻風韻卓然牽絆人衣。

宛平城陣勢頗高,四周環山,以是沈謝二人捨棄了李百喬這個無償伕役,挑選騎馬而去。兩人的路程並不火急,卻也不算悠哉,時而驛站換馬,時而共乘一騎,終究在一旬以內到達宛平城郊,借宿在一處農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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