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要分炊,等我死了今後的!”許老頭進院,眼神噴火地朝四下看了一圈,看得統統人都低頭不敢言語。
“你有完冇完?”許老頭用力磕打著菸袋說,“鎖兒現在擱在老三野生著,又不消你著力,嘮叨甚麼!”
陳氏在背麵啐道:“跑那麼快何為,有狗攆你?把穩摔臟了衣裳。”
“你覺得養孩子是養個貓兒狗兒,吃喝拉撒哪一樣不消錢,咱自家孩子都要養不活了,另有閒心管彆人家……”許老太太底子不管他說甚麼,連他的神采都冇留意去看,隻顧著宣泄本身的不滿。
李氏包粽子本來就不特長,嫁過來這些年又冇幫過手,這會兒包起來不免有些陌生,被陳氏諷刺了幾句又冇法兒發作,一口氣便壓在了內心,如何都感覺不痛快。
她端起瓷碗連漱了幾口水,才把嘴裡的血腥和鹹味吐潔淨,沉著臉道:“就他家媳婦恁嬌貴,當年我生他們幾個的時候,家裡窮得揭不開鍋,那裡有甚麼月子坐,恨不得給孩子洗過三兒就得下地乾活,一個個還不都活得好好兒的,我也冇見累死了。”說著長歎了一口氣,“我倒不如當年累死算了,總好過現在被他們氣死。
“娘,娘?”許玲子擔憂地連喚了幾聲,才把她的心神喚返來,伸手給她擦擦眼淚,感喟地勸道,“我爹的脾氣一向那樣,你彆往內心去……”
許老太太聽了這話手一抖,咬開的柳條|子就正紮在牙花子上,疼得她罵了一聲,啐出一口帶血的口水,青鹽把傷口殺得更疼。
再說本身也冇說要把孩子丟出去,隻不過是抱怨幾句,本身之前也這麼嘮叨,老許頭最多就是不吭聲地回身走開,如何偏生此次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。
陳氏心下不舒暢,卻也不好表示出來,隻得埋頭捋著粽葉。
雷劈的老樹就是此中一種,大師都說雷劈過的東西已經承過天罰,給孩子戴著就會掩蔽起孩子的活力,讓那些不潔淨的東西不會靠近接收活力,孩子便能贍養得住。
李氏對陳氏還算客氣,聽了這話也冇還嘴,到屋裡舀水洗了手,這才慢吞吞地出來坐下包粽子。
許老頭瞥了許玲子一眼,抬手指著許老太太的鼻子,厲聲道:“老子當著閨女的麵,最後說一遍,那是我親弟弟的孫子,就跟我孫子是一樣的,你他媽再廢一句話,看我不抽你的。”說罷雙手一背,早餐也不吃了,到院裡踅摸出砍刀,背上編筐就直接走了。
陳氏領著兩個女兒,提著江米和粽葉直接去了老屋,籌算叫李氏起來包粽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