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算甚麼背景啊,不過是老輩兒傳下來的經曆罷了,現在也都是在吃成本兒了,山裡的參也越來越少,我爹這一輩兒又冇老爺子那樣的本領和天稟,以是我爺說了,等他老了放不動山了,小輩兒們就也都不準再入行了,此後隻做些平常的草藥買賣也就罷了。”山子涓滴冇有避諱地說。
“做了這麼多年,猛地閒下來了,怕是還不得勁兒吧!”許杏兒笑著說。
“你四叔冇跟你說?我還覺得你早就曉得了呢!”山子也有些奇特,但是眸子裡卻透出絲歡暢,他本身也不曉得,為甚麼會感覺高興,“我爺是我們這片山裡最老資格的參幫把頭,暮年間最苦的時候本身也撮過單棍。之前每年都要去放山,現在上年紀了,偶爾也會歇上一歇,然後就是我爹領著放山,隻不過我爹冇有老爺子那種本領,以是收成也不如老爺子上山的時候那麼多。”
紅布內裡包著的是一棵人蔘,參體大抵有成年男人拇指那般粗細大小,蘆頭和根鬚齊備,刷洗得非常潔淨,暴露淺薑黃色的外皮。
“還覺得是甚麼好東西,還藏著掖著地不給我看。”
許杏兒跟著歎了口氣,也點頭承認道:“的確是太辛苦了,難怪你家老爺子不想讓子孫後代再做這個行當。現在你們家道也不錯,做點兒平常的草藥買賣或是彆的買賣,如何不比進山賣力強。”
許杏兒有些瞠目結舌地看著山子,半晌才道:“你、你家到底是多有錢啊?”
“天然是要天稟的,這個東西……”山子抓抓頭髮,“實在我也不是很清楚,老爺子說,我現在都纔剛摸到邊兒,連放山都還不能跟著去呢!”
“為啥?”許杏兒有些不平氣地問,“女人又不比男人差,憑啥不能去放山?”
“你家是做甚麼的?”許杏兒吐吐舌頭,把本身腦筋裡的亂想收起來。
“實在我也不太懂,偶爾聽大人們說點兒,老爺子還不準我學放山采參的事兒。”山子回想了一會兒說,“我記得每次進山前,都要先籌辦拉背,大部分是用棗樹條編的,你剛纔轉彎過來的那棵大棗樹,是我家老爺子第一次當把頭放山前種下的,也是我家之前傳下來的端方,留著給後輩人編拉背用。”
但如果如許一五一十地說,遵循許杏兒的性子,定然是要炸毛的,以是他想了想說:“放山從每年穀雨進山,直到白露擺佈才返來,住在又濕又潮的熗子裡,蚊子、螞蟻、草爬子、盲眼蒙到處都是,身上的包叮得一片一片,舊的還冇下去,新的就又摞上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