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杏兒把苞米糰子熱上,然後到院子裡去摘菜,不曉得誰隔著杖子丟出去一塊石頭,砸在柴火垛上收回老邁的響動,還不等她開口,外頭就有人大喊:“許杏兒,你家桃兒在曬穀場讓人打了!”
許杏兒並不曉得這個民風,之前彷彿也冇碰到過端五節出世的孩子,感覺新奇便在一旁多聽了一會兒,也聽出了成哥兒孃的弦外之意,若生下來是個女兒,怕也就是直接滅頂的命了。
成哥兒娘接疇昔也顧不得看,連聲道:“行,有個啥樣的都行,舊的纔好。”把兩件衣裳一卷,夾在腋下就倉促走了。
許杏兒的眼睛裡帶著疑問地看向葉氏,想讓她再多說幾句,
那男孩兒是村口老劉家的幺兒,因為是老來得子,被爺奶寵慣得不像個模樣,人長得高高壯壯的,看起來比許杏兒還要高上一點兒,在村兒裡網羅了一幫六七歲的孩子,孩子頭兒一樣,領著他們到處惹是生非、撩貓逗狗。
許杏兒把人迎出去,笑著說:“嬸子這話說得,成哥兒在我們村兒已經算是很誠懇本分的孩子了,平時也曉得幫著我叔下地乾活兒,可不像村裡那些個混小子,整天介就曉得撩貓逗狗的,嬸子今後是要納福的人呢!”
許杏兒心下迷惑兒,葉氏在村莊裡的分緣兒極好,又是個最不會跟彆人計算的,哪怕是獲咎過她或是有甚麼過節,隻要對方主動服軟兒,她也都從不記仇,還是一樣相處,偏生今個兒的態度好生奇特。
許杏兒一聽這話急了,丟動手裡的東西就往外跑,她曉得桃兒的性子有些外向,以是纔想著鼓勵她出去找小孩子一起玩兒,卻冇想到如許的性子和自家的家道,很輕易讓她被彆的孩子欺負。
葉氏先是一愣,然後號召道:“吳嬸子,來就來咋還拿東西,你家日子也不餘裕,跟我們還客氣個啥。”
許杏兒心道,本來是週歲的時候見過,難怪本身一點印象都冇有了,但還是客氣地說:“大過節的,哪有不進門坐坐的事理,我娘坐月子,在屋裡不能出來,您出去講說話兒,喝口水再走。”
許杏兒便把人連拉帶扯地讓進屋裡。
來的人是個五十來歲的婆子,穿了身褐色的褂子,腰間繫著條灰撲撲的圍裙,手裡提著粽子和一罈子酒,神采有些拘束和蕉萃,站在院門口探頭探腦的,彷彿還不敢隨便出去,看到許杏兒出來,這才暴露些笑意地問:“這……是杏兒吧?”
恰好葉氏也在屋裡問:“杏兒,外頭是誰來了,咋站在日頭底下說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