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一隻手悄悄伸到小幾邊,想趁謝清池不重視的時候,假裝將藥瓶打翻,誰知,謝清池的背後跟長了眼睛似的,在薑漁的手觸及藥瓶之前,先一步將藥瓶握在手上。
實在有些不曉得該說甚麼好。
她轉成分開,取藥去了。
固然謝清池的行動已經儘量放輕,但那膏藥碰到傷口的時候,薑漁還是心機性地縮了一下,皺眉痛呼。
“那藥都不潔淨了,誰曉得有冇有人在內裡加點甚麼料之類的...”薑漁感覺委曲極了,那藥還要如何用嘛。
薑漁縮在被子裡,隻暴露一雙濕漉漉的眼,她謹慎翼翼地察看著謝清池,隻感覺這小我可駭極了。
都已經成了這般模樣,竟然還不聽話乖乖上藥,饒是謝清池一貫的沉著矜持,這時候也來了些火氣。
謝清池的手一抖,湧上心頭的火氣,頃刻消逝得無影無蹤,剩下的,唯故意疼。
薑漁輕哼一聲,“就算是如許,那也不能用...”
在薑漁的眼裡,謝清池就像一頭深藏不露的野獸,大要上看似有害,實則傷害至極。她不敢設想如果本身稍有不慎,會落入如何的地步。
他扯了扯被子,確保她全部身材都被被子裹住,然後,謝清池翻開床沿那側的被子,漸漸地從那側進到被子裡,他謹慎地擠上行軍床,悄悄地抱起薑漁,讓她靠在本身的胸前,然後拉過被子,將兩人都裹得嚴嚴實實的。
昨晚他幫她塗過一遍藥,按理說明天應當已經好很多,但現在那些較著已經結痂的傷口卻再次裂開,還排泄很多小水珠,薑漁的羅襪上染了淺淺一層黃色。
一時候,帳篷裡溫馨得隻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。月光透過帳篷的裂縫,灑在兩人的身上,映出了一副調和的畫麵。
謝清池挑眉,“用瓶子裝著的,如何會臟?”
看起來好不成憐。
這笑容多少有些瘮人,薑漁漸漲的氣勢又漸漸消了下去。
謝清池豈是這麼輕易說話的人,軟的不可,那就來硬的。
謝清池淡淡一笑,難怪剛纔這丫頭給他塗藥的時候,他就聞到一股暗香,他還覺得是這丫頭身上的香味,本來是藥香。
說話間,珍珠已經取藥返來,她將藥瓶放在小幾上,躬身退了出去。
謝清池的胸膛微微起伏,而薑漁則溫馨地靠在他的懷裡,她的呼吸垂垂安穩,明顯是墮入了夢境。
謝清池見薑漁如此順從,也不再同她廢話,他一手抓住薑漁正在掙紮的此中一隻手,又抓起另一隻手,扯過她的頭頂,用一塊潔淨的紗布綁在床沿。
珍珠在謝清池神身邊待過,明白謝清池這番行動的意義,是讓她去找營地的副官拿藥,這藥是虎帳中常備的跌打傷藥,結果極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