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位長官麵麵相覷,不再看那人,領著各自部下的兵士持續練習。
那黑瘦兵士先是躊躇了一下,見謝清池神采當真,他便也擺上姿式,開端發力,手上虛晃一招,腳卻朝謝清池下盤攻去,主打一個攻其不備。
“你一大早拉著我神神叨叨的,究竟要說甚麼?”
謝清池揉了揉發酸的眼角,從公文中抬開端,敞亮的日光從簾帳的裂縫透出去,日頭已經升到了頭頂上,明天是個不成多得的好天,冇有風沙,固然氛圍裡異化著淡淡的寒意,但比起那些黃沙飛舞的日子,已經好太多了。
“是。”吳世傑領命出了營帳。
“好!”人群裡發作出清脆的喝采聲。
燕戰跪鄙人首,從謝清池毫無情感的聲音入耳不出他現在表情如何,但燕王妃傳聞謝清池新娶了一名夫人,可冇有大要上看到的這麼淡定。
是鴉羽衛。
燕地一向有謝清池是靠女人上位的傳言。他靠著的女人,天然是上任燕王的獨女,也就是現在的燕王妃燕紅月。好好的燕王殿下,一國之君,為何不住在都城,反而要在這鳥不拉屎的山城占有?傳聞也是因為燕王妃。
“燕王殿下,燕王妃的信。”聲音隔著人群遠遠傳來,人聲鼎沸的營地立馬墮入一片死寂,連謝清池都愣了愣,抬眼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。
“狗兒,調你去山城庇護新夫人。”謝清池坐在位置上,輕聲說,“馬上解纜,先去將軍府安設一番。”
謝清池叮嚀人將簾帳捲起,他徐行走出營帳,兵士們整齊有素地列於空位,嘴裡喊著清脆的標語,他打眼望去,部下的兵士正三三兩兩聚在一起,研習近身赤膊,貳心念一動,挽起袖子朝他們走去。
謝清池活絡地收腳,身子一側,翻身將他壓在了沙地上。
固然這位傳信之人瞧著麵熟,但看他通身的打扮,鴉玄色的雲底暗紋,衣領處立了三根鴉羽,清楚是鴉羽衛最初級的服飾,可見來人身份並不低。
燕王妃手上有一隻從老燕王那邊擔當的近衛——鴉羽衛,專門賣力貼身庇護都城裡的燕王妃,這也是燕國權力的意味。謝清池上位後,鴉羽衛一向把握在燕王妃手裡,並冇有跟著傳國玉璽一同交到謝清池手上,世人群情紛繁,猜想實在王權是把握在燕王妃手裡的,謝清池隻是燕王妃手裡的一個傀儡。
薑漁擺擺手:“撤下去吧,我冇甚麼胃口。”而後望著院裡的柳樹建議呆來。
謝清池好似壓根不體貼他那句“隻是”前麵的東西,沉默著回身往營帳方向走去,才走出兩步,又轉頭叮嚀,“你們接著練,狗兒,你跟我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