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漁的髮髻早已混亂不堪,加上躺了這麼久,頭髮都軟塌塌地鋪散在杏色的床單和枕頭上,發了那麼久的高熱,她圓圓的小臉上染著一層朝霞,明豔豔的,紅唇輕啟,潔白的貝齒輕咬住嫣紅的小嘴,唇珠微微嘟起,好一副美人姿勢。
隻是眼神殷切地看向她。
現在,薑漁纔有力量打量四周的氣象,床帳被高高掛起,房間裡燈火透明,她的兩個大丫環都守在床邊,而謝清池,倒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,站在邊邊上。
青梔和珍珠對視一眼,按理說,這個時候她們倆應當退下,但是青梔實在不放心,珍珠也不放心,因而兩人圍在床邊,冇給謝清池騰位置。
珍珠聞言,震驚地抬開端看了謝清池,連帶著青梔也非常震驚,兩人彷彿冇反應過來,謝清池又說了一遍,“我同夫人說說話。”
“咳咳,阿漁,你感受如何了?”謝清池邊往床邊走邊問。
薑漁慫了慫鼻子,點頭。
青梔:夫人公然還在生燕王的氣,我就曉得,我就曉得!
床邊的謝清池適時地打了個噴嚏,驚的薑漁立馬打住了話頭,謝清池又要伸手去摸她的發頂,卻被薑漁躲開了,她啞著嗓子道:“你聽到我說話冇?”
“好啦,彆活力了,昨晚......是我的錯,我一時冇忍住.......以是才......”謝清池那裡對彆人這麼低眉紮眼過,也隻要在這個小丫頭麵前,才氣做到如此。
薑漁見他態度傑出,內心的氣不由得消了幾分,但頓時又撅起嘴抱怨道:“還不止這些呢,你害我病情又減輕了,喝了這麼多苦藥,你得陪我!”
屋子裡的兩個電燈膽終究出去了,謝清池頓時感覺如釋重負,腳步輕巧地朝床邊走去,一屁股坐下來,盯著阿誰黑黑的發頂說,“你瞧瞧,你抱病的這一整天,你的兩個大丫環都敢給我神采看了,也就是你,縱著她們。”
謝清池的喉結滾了滾,眼眸暗沉了幾分,頂著薑漁投來的目光,他非常慎重地點頭,“聽到了。”
昨夜她覺得是夢,纔敢那樣同謝清池叫板,這會兒夢醒了,看到謝清池,人就慫了,她還是有些怕他的,更何況,她昨晚那麼同他混鬨,薑漁感覺,以謝清池睚眥必報的性子,指不定得如何抨擊她呢!
謝清池冇忍住,又去揪了一把她的鼻子,直到或人頂著一隻紅蘿蔔似的鼻子,才堪堪乾休。
“殿下,夫人的身子還冇好......”青梔即便盜汗津津,仍大著膽量說。
謝清池發笑,坐在原位冇動,手卻捏上了薑漁紅彤彤的笑容,粗糲的掌心劃得她生疼,薑漁咧起嘴不平氣地嘟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