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哥莫要忘了,便是賀蘭家無爭霸之心,可今後呢?季卿出自魏王府,若真他黃袍加身之日,我若產下子嗣,那把龍椅焉能拱手讓人。”她嬌軟的腔調減輕,長眉帶秀,媚眼含鋒,眼神透著幾分家高臨下。
賀蘭春眸子微彎,光照下她的臉充滿著豔光,看在賀蘭晰眼中卻顯得陰霾重重,更沉的是他那顆心,幾近沉入穀底。
賀蘭春翹了下唇角,暴露多少調侃之意:“媽媽這話錯了,李氏有子可也未曾得了季卿另眼相看,何況,我實不易早日生子。”她悄悄撫了下袖擺,柔滑的嗓音透出幾分冷意:“我不過方纔及笄,若懷了身子過不了鬼門關也是有的,這現成的藉口擺在那,誰會不消呢!”
“這事哪用您叮嚀,一早老奴就讓她們清算安妥了。”徐媽媽笑道,眼中透著和順之色。
她神情實在渙散,叫賀蘭昀不覺蹙眉,忍不住輕斥道:“這等事不該是你來操心的,賀蘭家的兒郎還冇有死絕。”賣女求榮之究竟叫賀蘭昀深惡痛覺。
徐媽媽“哎哎”的應著,坐在了一旁的小幾上。
“仰人鼻息終非悠長之道,二哥既有此大誌為何不罷休一搏?隻待天下打亂之時順勢而出,賀蘭家並非不能占有三分天下。”賀蘭春擲地有聲的說道,眼中帶著希翼之色。
“男人最忌諱的便是以功相挾,這話你且記牢了。”賀蘭昀沉聲說,想起了昭帝,她白叟家便是現成的例子,若非居功自大,武帝前期也一定會動了廢後的動機,如果冇有那一樁樁一件件的爛事,說不得昭帝已產下子嗣,賀蘭家女娘已入主中宮,又何必捐軀了春娘。
賀蘭春明眸一眨,撫掌笑道:“二哥倒有弘願氣。”
賀蘭春微微點頭,單手托著香腮,道:“這一彆也不知何日再能相見,母親那就要二哥與三哥多費些心機了。”
物美, 但是人更美, 季卿目光在那顆紅寶石上打了個轉兒, 故意說上一句她的身份不該沾了這正紅色,卻見她笑的媚態橫生,唇邊的話便嚥了歸去, 不覺自嘲一笑, 男人的劣性啊!
季卿坐在她火線,見她轉頭笑的兩眼彎彎,透著少女的嬌態, 雲鬢上斜插的那支珠花墜著細細的金線, 串著一個拇指大小的紅寶石, 折射出燦豔的光。
賀蘭昀口中的楊順是徐媽媽的兒子,自是信得過的,隻是賀蘭春有些驚奇這事竟會叫她二哥曉得,想來她的話還是叫母親聽進了內心。
賀蘭昀微微點頭,麵色如常,聲音壓沉了幾分:“母親的事你自不消操心,你之前與母親提的部曲之事我會為你辦好當,到時讓楊順幫你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