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蘭春暴露柔滑的小臉,星眸微眯,卻也未曾起家,撅著嘴問了句:“現在甚麼時候了?”
靈桂心頭一鬆,忙道:“娘子,王妃身邊的南燭姐姐來問王爺一會可要去正院用膳。”
季卿知她是賀蘭春的孚乚娘, 便對其點了下頭, 他也不消叫人奉侍, 自徑繫上腰帶便出了屋。
“娘子,已快卯時了。”徐媽媽輕聲喚道。
魏氏慣來不做這類大要工夫,對這個王府裡獨一的子嗣也慣不做甚麼慈母姿勢,對他向來是淡淡的,雖不會短了季禕吃穿用度,卻也未幾加理睬。
賀蘭春身材失衡,嚇得將人摟的更緊了,苗條的腿盤在他月要上,叫徐媽媽看得羞紅了臉,忙低頭避了出去,叮嚀侍女去打了水來,又備下熏了雅香的裙衫。
香薷慣來機警,見徐媽媽麵有憂色,想了想,便道:“王爺是武將,想來夙起練槍也是常有的事,媽媽不必為此憂心,如果王爺和娘子真有了甚麼吵嘴,依著娘子的性子也不會冷靜受了委曲。”
魏氏抬手正了正鬢處的芙蓉絹花,淡淡一笑,道:“自是睡了個好覺。”
徐媽媽神情變得有些古怪,拉了木藍和香薷兩個去外屋問話。
不悅的冷哼一聲,李氏自不會希冀王姨娘能搭這個腔,她無趣的撇了下嘴角,自顧自的說道:“提及來也不怪大郎睡的晚了些,他也有日子未曾見過他父王了,原覺得昨日能故去瞧他,誰知比及了深夜也未曾見了人,我還當王爺是歇在了王妃這處呢!”
“李側妃該好好保重身子纔是,免得叫母妃心疼。”魏氏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,並未如李氏的意問起季禕因何睡的這般晚。
賀蘭春第二次與季卿同榻而眠, 夜裡睡的並不安生,幾次折騰了好久才入眠, 她睡姿並不靈巧,一時將腿踏在季卿的腿上, 一會拱進他的懷中, 綾褲兒蹭到了小腿上, 又摩又蹭, 叫民氣頭起火, 天未大亮季卿便騰身而起,恨恨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,披著袍子出去練槍了。
季卿眼中溢位了笑意,從後攬著她,行動謹慎翼翼的將步搖插進她雲髻中,又凝目打量。
魏氏隻做不知,笑吟吟的與王姨娘說著話,王姨娘是魏氏的陪嫁侍女,當初魏氏滑胎後便汲引了她,叫她奉侍了季卿一場,又賞了她麵子的名分,是以王姨娘對其非常戴德,可謂以魏氏馬首是瞻。
賀蘭春一時不察,便撲在了他懷中,烏鬢微顫,珠翠羅釵輕搖,口中嬌嬌的呼一聲,裙襬迤邐的拖曳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