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畢,遊若珩自去書房消閒,班氏留卓昭節說話,劈臉就問:“你去飛霞庭湊甚麼熱烈?”
卓昭節就將當日兩人說的話大抵描述了一遍,最後道:“厥後看二舅母對十一表哥也是一樣好的,又不像小姨與二舅母有甚麼衝突,但那天二舅母的確是不太情願叫我去的,倒是二孃舅對峙……”
將班氏的經驗記下,卓昭節謹慎翼翼的問:“阿誰……嗯,小姨的生母做甚麼必然要把小姨嫁到任家去呢?我聽著任家也是不大好的。”
任慎之也很難堪,就輕咳了一聲道:“母親就在裡頭。”
“這有甚麼捨不得的?”遊燦希罕道,“白家送過來也不要銀錢,莫非她還能拿出去賣了換銀子不成?秣陵就這麼大,若當真如許我們那裡會一向聽不見風聲?”
卓昭節抿了抿嘴:“也是。”
世人都忙推讓叫她不要勞煩,遊燦嘴快道:“小姑姑快彆忙了,我們是來探你的,如何還能叫你操心和累著?提及來也是我們不孝,早就想過來看望姑姑了,先是因為江十七在這兒不便利,厥後他走了,我們忙著這個阿誰竟脫不得身過來,小姑姑不怪我們就好了!”
“如何會?”卓昭節乾脆膩到她懷裡撒嬌道,“我倒是奇特一件事兒……因為白家的原因,家裡向來都不消彆的再買蜜餞的,二舅母一貫和小姨好,天然是不會少了小姨那邊的一份……但上一回,就是江家人過來的那日,二舅母叫我來跟外祖母拿參,當時與二孃舅彷彿有些爭論……莫非二舅母和小姨不好了嗎?不然小姨為甚麼還要特彆到外頭去買?”
她搖了點頭,“你二舅母是個明白人,曉得我特地叫了你到二房去用飯,就是不想讓江家曲解,她罵燦孃的那句自作主張說的不是你小姨或你十一表哥,倒是你二孃舅!”
正房出來劈麵設了六折的落地琉璃屏,上麵燒著一幅喜鵲登枝的畫,看得出來應當是遊姿當年的陪嫁,也是可貴帶回孃家的大件,屏風下設一矮榻,上置小案,案上一隻羊脂玉瓶,瓶子裡插了兩三枝才剪的桃花。
說著看了一眼卓昭節,語重心長道,“你記取,女子本弱,為母則強,比方你那繼祖母,到底是後妻,你父親並大伯都不是她所出,她又有本身的親子,再賢德……遇見存亡之類的大關頭,十個裡頭八.九個,老是惦記取親生後代的,剩下的一個兩個多數也是另有苦處――這也不能怪她,這是人之賦性!如果你母親,即使你外祖父與任家換了婚帖,我擔再多惡名也非把這婚事攪了不成!那裡會順水推舟的承諾?!”